当年之事已成云烟,当今也早已经过了凭着原著轻易给红楼人物下断语的年纪。他现在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如今的贾赦再一次脱离了原著走向,当今除了担心内里有不轨之人外,借此对他的执政之能进行攻讦之外,更担心忠顺亲王到底在里面插手。
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万事都得等着贾赦找到了再说。当今把自己手里的薄子放回箱中,重推至床下,才又回到御案之前,将陈冗刚才拿来的那几张纸,归入忠顺亲王记录的专用柜中。
当今可以静待事态的发展,荣国府同在可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陈冗来到的时候,就见已经快亥时了,荣国府上下灯火通明,尤以荣庆堂为甚。
陈冗是被贾赦的嫡子贾琏接进荣庆堂的,因为贾母现在是“病上加病”了,而贾政这个孝子不敢轻离,生怕贾母若是有个什么,身边连一个儿子都没有,那就是人间悲剧了。只能是贾琏出门迎客。
因为陈冗到来之时,已经表明了身份,所以虽然贾母“病重”,可是还是已经打扮整齐,坐在那里等着陈冗的到来。若不是头上全无半点首饰,脸上的神色也还哀戚,陈冗几乎以为自己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拜访。
贾母见他进来,也站起了身子,挤出一丝笑来:“辛苦大人了。”
陈冗仍是按着对超品国公夫人的礼数,给贾母行了一个礼:“非是某敢擅造潭府,只是圣人有一事不明,特差某来问上一声。”
贾母还是保持着礼节想让人献茶,陈冗却道:“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某说完还得去继续追查贾将军的下落。”
贾政已经拱手道:“指挥使大人尽管问便是。家下但有所知,定知无不言。”
陈冗点了点头,问道:“圣人问,即是贾将军为贵府袭爵之人,为何出门时竟只有一个小厮跟随,又连车马也不备?”
竟是问这个!贾政脸上就是一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好——贾母再是得了贾赦小厮报信之后,巴不得贾赦至此再不能回府。可是贾赦上午刚与她当着贾琏的面表示过,自己的爵位是要交由贾琏承继的。要是贾赦真的能归来,由着贾琏袭了爵位,到时老二在府里的处境就越发尴尬了。
因此她老人家一听消息,又一次昏了过去,直接起不得床了。而做为孝子的贾政,自然没功夫问那跟着贾赦的人,而是一心一意地为贾母请医延药。
所以这样的话,贾政根本回答不出来!就是贾母看了贾政的脸色,也知道他是说不清楚的。刚想说话,那边贾琏已经向着陈冗拱了拱手:
“陈大人,听跟着家父的小厮说,出门之时,小厮也曾问过家父,要不要备了车马,可是家父却只想着自己走一走,并未让准备。”
陈冗就看了贾琏一眼,他虽没见过贾琏之面,可是此人口称家父,想也知道就是贾赦唯一存活下来的嫡子贾琏了。因此向着贾琏点了下头:“琏二爷不必多礼。只是为何贾将军出门,只有一个小厮跟着呢?”
这个问题,贾琏也回答不了呀!他只好低下头去,以表示自己没有照顾好父亲的愧疚。
见问不出什么,陈冗只好向着贾政再次道:“即是如此,某自会向圣人禀明,是贾将军不让人备车马的。”而随从过少之事,他却分明不想替荣国府遮掩。
贾政还待说些什么,人家陈冗已经向着贾母行了一礼要告退了。贾母见了也有些着急,向着陈冗道:“指挥使且慢。我那大儿子有一个管家,他那院子中的事务一向由着那管家打点,想来他能说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