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更是对贾赦大起知己之心:什么叫疾风知劲草、什么叫板荡见英雄?请看亲家贾赦将军!再对比一下贾政一遇到事儿就把自己妹子推出来的表现,王子腾心里与贾赦所想得差不多——就好象自己妹子得的好处,他没享受一样!这样用人向前、不用人靠后的东西,日后能远则远吧!
与王子腾有同感的还有史家兄弟,他们谁不知道这与更三年丧,是女子三不去之一?贾政竟然连这么一个理由都不想给王夫人找。就算是不为王夫人着想,是不是也得为自己那三个嫡出的孩子想想?贾赦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已经叫嚷着休妻了。妻、子,一人不顾,足见此人心狠处。
贾赦倒真没王子腾所想那么高风亮节,他心思坏着呢!
有了贾政想休妻的话,不管这话是从谁嘴里传到王夫人耳中,他们还能夫妻一心的算计大房吗?相互防备还差不多!到那个时候,贾赦也要让他们尝一尝当日他与静娴之间相互不信任的滋味!!
哼哼,他所尝受过的,都会请他们夫妻也试一试!可惜那王氏都老成这样,也不能再生孩子了,要不贾赦都敢在她生孩子的时候,用贾宝玉动动手脚!
王子腾见贾赦已经先表明了态度,也不再顾及贾政的面子,高声道:“妹婿可想过珠儿与宝玉,还有宫里做女史的元春?”贾政这才无话。
贾赦对这一次直接清点家财还是很得意的,这正是杀了贾母与王夫人一个措手不及,还能让她们与娘家人生出嫌隙。看这两家的态度,怕是日后要看不起、要敬而远之的不是他贾赦,而是另有其人了。
所以他很大方的表示,对于摆设之类可以先不清点,只把压库的银子还有庄子铺子这些东西给找回来就好。若是这些东西都找不回来,贾赦鼻子里哼了一声:“怕是我得再请顺天府的人来我府里一回,我这家里真出了贼人了!”
然后他也不再理会那四个被他要求一同清点之人,只让人搬了个竹榻过来,又厚厚地铺了毡子——他昨日受惊,到现在可是强打精神呢,想来那四个人不会怪他礼数不周。
四人哪儿敢怪他,只能请他自便,然后一个个地推出恭的、要净手的,走得一干二净。贾赦就如没看到一样,看着人一箱箱地把压库的银子搬到他面前,等他从上到下过目完了,才能当面称重。
这里银子还没称完,那四人才一个个面红耳赤地回来了,打头的还是王子腾。他不好意思地冲着贾赦笑了一下,才道:
“恩侯,刚才我也问过舍妹了。她也是性子软弱、太过信实,万事都交给下头的奴才去办,结果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总是她不会管家,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心下悔恨得不得了,愿意拿自己的嫁妆补回公中的损失。”
说完,十几张地契与房契就送到了贾赦面前。贾赦心不在焉地翻了一下,那些东西倒是都记在王夫人名下,可是那地段、那大小却与公中所失的莫明吻合。
叫过一个人来,让他将这些地契、房契与公中所失的勾划出去,贾赦才淡淡地看了王子腾一眼:“唉,看来不光是我贾家,就是贵府,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然后也不等王子腾答话,又看向贾政与史家兄弟。贾政无法,胀红着脸把三张地契与房契递到贾赦手里:“老太太也愿意用嫁妆补了管家期间的损失。”
贾赦还是依样把东西递给人勾划,可是等那人都划完了,才发现还少了一处五百倾的庄子并一个鼓楼大街的铺子。
这下贾赦可不干了:“其实这些东西倒不算多,可是这吃相太难看了些。难道留下这么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