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有点担心地小声问贾赦:“老爷,这多报了十多万两,没事儿吗?”
贾赦不在意地挥挥手:“干你自己的事儿去。她们两个当日谁手下也不干净,又想着可能是另一个人拿的,偏里头有一个是婆婆,做儿媳妇的还好意思分斤掰两地与婆婆对帐不成?”
秦安心下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服!果然老爷就是老爷,虽然自苦了近二十年,可是一出手就让老太太与二太太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期间完全不用老爷自己做什么,自有老太太与二太太娘家人去交涉。
高,实在是高!带着佩服的心情,秦安可谓是干劲十足,又开始带着人清点起摆设来。贾赦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一个事,提醒秦安道:“别的东西倒还罢了,那御赐的一件也不能少。”
这个人家秦安就比他在行,笑道回道:“老爷放心。小的最开始点的就是御赐的东西。别说,竟然一样都不少。”
贾赦点了点头,那两个女人只是贪心,又不是真的傻。自然知道这御赐之物都是各处上档的,再说大多御赐之物都是名声好听,东西也就那样,拿回去还得小心供着、捧着。对她们来说,还不如多拿几件珊瑚、玛瑙来得实惠。
这一次贾政四人去的时间可不短,期间秦安都让厨房给贾赦送过午饭了,还没见他们回来。贾赦等得不耐烦,又怕自己走了的话,秦安一个奴才不好与四人说话,只好自己躺在竹榻上假寐。
只觉得飘荡之间,远远有一个穿着秋香色衣裙的女子,正手里捧着帐本,笑着向自己说道:“恩侯,你终于肯清点这库房了,可知我当日所言不虚了吧?”
贾赦定睛一看,不是静娴是谁?急得大叫:“这些年你去哪我了,我早知道自己是自误了,也不该听别人的话乱猜疑你。”
静娴还是那样柔和地笑着,却怎么也不肯让贾赦靠近:“你即有了新人,好生与她过日子吧。今日听到你明白过来,我也就放心了。还有琏儿,不管内里如何,终是你我二人的骨肉,你别对他太苛了才好。”
贾赦见静娴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急得大叫:“琏儿,你这个亲娘不在,那孩子从小吃了多少的苦,你都不心疼吗?再说他内里若是换了别的东西,怎么还能算咱们的骨肉?”
静娴离得更远了些:“内里再换又如何?他即顶着琏儿的皮肉,那就得认你做老子,他的一切也就还是你的。我知道你现在起了用琮儿取代琏儿的心思,可是那孩子才几岁?你若是真的露出一星半点来,怕是想长大都难。不如你好生待承琏儿,上他先替你的琮儿出力如何?”
虽然两人离得越来越远,可是贾赦还是从静娴的话中听出了凄楚与心疼,忙答应着:“好,好,我都听你的,静娴,你别走,我答应你,这府里的东西,都是琏儿的,什么我都给他……”
正叫着,就觉得有人摇晃自己的身子。贾赦一睁眼,才发现贾政四人都站在自己跟前,摇自己的正是秦安。
他还不知道自己因发急,把最后一句话给嚷了出来。只不好意思地向几人笑道:“我久等你们不来,想着合下眼,谁知道竟睡过去了。”
秦安看向贾赦的眼里满是心疼:“老爷也该让人给盖上些才是,看着了凉。”又起身骂守在贾赦身边的小厮,还说要打人的板子。
就连贾政,也没在这个时候觉得秦安当着一堆老爷们,如此大呼小叫的不成体统。他是知道先大嫂去得有多窝囊,不好开口。史家兄弟是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贾赦今日一定要清点库房,还一点不肯退让的真相。
王子腾心下更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