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宅后院,明兰和品兰跪在蒲团上,虔诚念到:“愿月神庇佑,貌似嫦娥,圆如皓月。”
俯身下拜,起身,品兰摸了下明兰的脸,说道:“我看你是不用拜嫦娥的,你还有你那元若哥哥呢。”
“品兰姐姐。”明兰羞怯道。
“这害羞什么呀,我可看见了不只一次了,只要你在场,小公爷可是一直看着你的。”品兰坏笑道。
“姑娘,大娘子说,让姑娘拜完了月,就去偏厅见人去。”丫鬟来传话了。
一听见丫鬟的话,品兰的好心情就没了,恹恹道:“走了走了。拿上兔子灯吧。”
“好啊。”
“就当是个安慰算了。”品兰边走边说,“中秋本来很好,我最喜欢耍灯了,可有个亲戚是我不愿意见的,就是我淑兰姐姐的家婆,可偏偏见我嫡亲姐姐就得见她。”
“我来了这些天了,怎么也没见这位娘子上门呢?”明兰问道。
“呵,她儿子可是秀才,哪里瞧得上我们经商的人家呢?”品兰冷笑道。
“这话可差,既然看不起,那为何要结亲?”
“当年他们家可穷着呢,我也不好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的,反正一会儿你自己去,自己瞧就是了,可不是我冤她。”
明兰心中感慨品兰的教养极好,哪怕是个她极讨厌的人,她也不愿在背后说她坏话。只不知那淑兰姐姐的家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让品兰姐姐厌恶至此。她还在想着,殊不知那淑兰姐姐的家婆看上了她。
偏厅里,一妇人坐在椅子上,洋洋得意道:“我儿子是秀才。秀才,知道是什么吗?”
看没人回话,她越来越兴奋,说道:“那是宰相根苗。等他做了宰相,我家侄儿和你家明丫头,那不正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吗?”
身后一年轻妇人知道婆婆粗鄙,怕她再说出写惹人耻笑的话,劝道:“婆婆,您先喝口茶吧。”
正说着,明兰和品兰到了。淑兰的婆婆孙氏看见明兰,像恶狼看见了羊,又见她穿戴比品兰、淑兰好,更觉得必须结成这门亲事。淑兰的嫁妆便如此丰厚,更不用说这来自汴京城的明兰了。这孙氏只不过听了盛宅下人一耳朵,只听了这明兰是从汴京来的,养在祖母膝下,但只是一个庶女,本来她还不满意,现下看到了,却什么也不管,只想把这门亲事定下,得了那丰厚的嫁妆。
“哎呦,啧啧啧,这就是汴京来的明丫头吧,果然是好模样,好生养。”那孙氏看了明兰一圈,还上手摸了摸明兰的脸,转头对大夫人说道,“亲家,亲家,我那侄儿你是见过的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吧。过些时候,家里长梧大兄弟,是不是也要成亲了。今日正是中秋,拜月娘也喜庆啊,咱们不如喜上加囍,把我侄儿和明丫头的亲事给定了吧。”
明兰哪里见过孙氏这般自说自话的妇人,便是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对她热络也是守着一根线的,奋力挣开孙氏的手,匆匆跑向自家祖母。
孙氏见明兰跑了,前头淑兰站着,狠狠推开淑兰,大老太太一看已是怒极,自己娇宠着长大的孙女竟当众被她给了没脸。可看了淑兰柔软的目光,还是客气说道:“亲家吃醉了,淑丫头,快,扶你婆婆,下去休息。”
大老太太已经给足了孙氏面子,可那孙氏好歹不分,再次推了上前扶她的淑兰,极不识相地说道:“歇什么歇呀,我虽是吃了酒,也并没有醉。”
看众人皆不看她,自觉受到了侮辱,说道:“亲家老太太和正主的老太太,像是不乐意啊。”
“我还就是看好这姑娘气色好,好生养了。虽是个庶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