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被放出后,直奔林栖阁,看见以前颇为雅致的林栖阁一夕之间变得门可罗雀。
林噙霜见到狼狈的墨兰,整颗心才定下来。
“墨儿,你爹爹怎么让你出来了?莫不是,莫不是梁家这门婚事成了?”林噙霜饱含期待地问道。
墨兰点点头,说道:“就是寿安堂那个老婆子亲自去提的亲,管她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妖精,不照样还是被我们母女俩的手段给降服了。”
然而,盛家亲人的心已被盛墨兰伤透了,当盛墨兰在梁家碰壁,被梁晗伤心,被妾室通房伤身,被正经婆婆轻视,她再想回盛府找她的亲人诉苦,他们也不会再管她了。
“你可算熬出头了,”林噙霜看墨兰并不高兴的样子,问道,“我的墨儿,你这是怎么了,和梁家的婚事不是成了,你还不开心?”
墨兰终于找到了可以让她倒苦水的人,哭诉道:“那梁晗房中已经有了颇为得宠的妾室,还怀孕了。阿娘,我该怎么办?万一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该怎么办?我肚子里还怀着呢,万一,万一她先生了,占了长子的名分,我定会成为整个汴京的笑话的!”
“傻孩子,你怕什么,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又怎样,生不生得下来还难说呢!墨儿,你听娘说,你进门后,好好待那个妾室,每日珍馐美味地供着,也别让她给你请安,让人盯着她,最好让她一直躺在床上,不要走动。胎儿过大,你看她能不能平安地生下孩子。”林噙霜怜爱地看着墨兰,倾囊相授。
“娘,爹爹放我回来看你,我怕日后,我不放心你。”墨兰担心道。
“不怕,不怕,当年卫氏那小狐狸精死的时候,也闹过这么一场,最终又如何?你爹爹,还不是和我和好如初了。再说,他和寿安堂啊,终究不是亲母子,不会对那个老太太言听计从的。大不了,娘再稍微使点手段,寻个死什么的,你爹爹就会乖乖地回到我的手掌心啦。什么时候办事,说了没?”林噙霜安抚墨兰,并不将墨兰的担心放在心上。
当年的卫氏死了便死了,对外也只说是盛家的一个妾室死了。可现在,卫氏母凭女贵,被官家追封了正三品温宁夫人,况卫氏死亡的真相被她娘家人查了出来,还让卫氏的女儿间接地告诉盛纮。盛纮最是在意他的名声和仕途,最是谨慎小心不过的一个人了,林噙霜的下场除了死没有别的了。现在不杀她,只不过是想让墨兰在出嫁前安分守己,不要再做出出格的动作了。
“说是这个月择个吉日,花轿上门。”墨兰回答道。
“这个月,是...是仓促了点。不过这好不容易争来的婚事,也只有赶紧办了才安心,省得夜长梦多啊。”林噙霜激动地说道。
说罢,她从枕头下取出钥匙,打开了柜子,取出了一个盒子。
林噙霜对墨兰招手,母女俩坐在床榻上,说道:“来,来,这些啊,都是我这些年来东拼西凑攒下的。伯爵府啊,豪门大院,不带些丰厚的嫁妆过去,恐怕是要让人耻笑的。但就是...但就是这些东西,娘也得给你哥哥留一点,要不然.......”
墨兰再一次感受到了她和其他几个兰的差距,她以为她要嫁去伯爵府了,可是一准备起嫁妆,看着这些微薄的田产和铺子,再想想华兰当年出嫁的架势,她只觉得寒酸。还有明兰,自从她得势以来,明明离成婚还有三年,楚兰和明兰的舅舅家如何富贵不说,便是明兰的姨妈家,手下有好几支商队,每年都有不少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