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没变声的嗓音在空旷的试剑台上,显得分外刺耳:“你作弊!肯定是你爹爹帮了你!我才不信凭你这个小杂种自己就能打赢……啊啊啊啊!”
魏禀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大声惨叫起来。
顾诺手中的剑,原本只是停在他的后颈。
听到魏禀出言不逊,又用那个称呼来辱骂自己。
他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毫不迟疑地挺剑刺出。
短剑本就无比锋锐!
更何况那是出自当世第一人之手的利器。
转瞬间,那剑就从魏禀肩膀刺入,从他身前穿了出来。
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刺入的地方冒出,瞬间染红魏禀肩上的衣衫。
他父母一下就急了,飞身就要从看台上朝自己儿子扑去。
“又想以大欺下,以多欺少?”秦君澈森然说道:“都当我是死人吗?!”
他袍袖一拂,魏成离和他老婆就被重重掀翻在了看台地上。
两人狼狈地滚落在地,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长身而立的飞云宫主。
“飞云宫主。”魏成离咬牙,翻身跪在看台上。
他儿子还在试剑台上声声惨叫着,他这个做爹的实在是心疼。
“求您放过我儿子,令郎天赋过人,我儿子既然已经受伤了,这场比试也该结束了。”
“啊啊啊啊啊啊!”魏禀还在惨叫着。
“你可认输?”顾诺又问了一次。
他的小脸鼓得圆圆的,抬头看看爹爹,又看看君澈爹爹。
顾诺见两位爹爹都没有要阻止自己的意思。
尤其是顾唐,还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底原本因为刺伤魏禀带来的一点担忧,彻底消散。
“你可认输?”顾诺认真问道。
爹爹说过,打赢别人不算什么,关键是要打到对方服。
不然他们就会一次次来纠缠,让你疲于应付这种人,耽误修行。
所以既然爹爹给他创造了这次机会,那他一定要好好把握,让魏禀他们彻底认输,从此不敢再来打扰自己。
“我不服!小杂种你休想让小爷……啊啊啊啊啊!”魏禀的污言秽语又没能说完。
顾诺已经拔出剑,刺入他另一边肩膀。
“我儿子已经受伤了!同门比试,本就应该点到为止!”魏禀的娘大声嚷嚷着:“顾诺明明已经制住他,却还残忍地刺他两剑!”
她没和自己丈夫一起朝秦君澈求情,反而转身朝丹心阁掌门东方羽跪下:“丹心阁中竟然有这样冷血残忍的家伙,求掌门为我们做主!”
她说着,朝东方羽重重磕下头去。
顾诺一怔,抬头看向了顾唐。
他这样做,是不对的吗?
可是之前,魏禀刚拿到他的武器时,说要用自己试剑。
他还让两个比在自己高大得多的小孩抓着自己,然后用剑刺穿了自己的肩膀。
那时候他虽然才五岁,爹爹也没开始教自己修行。
他只记得自己痛得太厉害了,拼命挣扎着咬了魏禀一口才脱身逃回家。
后来,魏禀的爹魏成离还带了好多人找上门来,就因为自己咬了魏禀一口,他们还逼着爹爹跪下来向他们认错,打得爹爹一个月都没能下床。
原来自己这样做,是残酷冷血吗?
自己不是已经赢了魏禀吗?
顾唐对上顾诺的目光,猜到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