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谦仿佛一下子听到了什么幽默的笑话。
他头微微一歪,眼底一片冰冷地盯着林言,一字一句地轻轻道:
“你知不知道,林顾言——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把你关起来。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对你为所欲为。”
“不要试图激怒我,林律师。”
陆含谦用力伸手,猛然一把捏住林言下颔,缓缓哑声说:“这个世界要比你想的黑暗的多……我现在没有那样做,只是尚且对你还不太忍心。”
陆含谦五官周正,只是眼睛瞳孔极黑,每当他紧紧盯着谁的时候,都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豹子,充满了压迫感。
陆含谦与林言对视良久,慢慢松开了手。
“……行了,喝粥吧。”
他若无其事地将米粥再一次递出去,平静的仿佛刚才说出那些可怕的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林言垂眼看着面前的一碗冷粥,脖颈白细皮肤下的青色静脉突突直跳。
——这种自以为是,赋予喜欢之名的“善待”;
——这种丝毫不顾及他感受与尊严的压迫;
——这种恃强凌弱,肆意摆弄他又不容许丝毫反抗的屈辱与绝望。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沉默的对峙中,林言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冷粥。
僵持良久,他极缓地伸出手,将那份已经毫无温度的米粥僵硬地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