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是本来就不大高兴,来是纯粹给顾兆面子,应付一下。只是没想到,这位号称“看上他”了的大美人,其实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
为了引开陆含谦的注意力,甚至还特地挑了两个和林言相似的money boy。
——只是这种举动实在有些可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对陆含谦而言,自从遇到林言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人入过他的眼。
倘若有一天陆总能拉的下面子,林律师收起了他的刺,让陆含谦写一封情书给林言,那么他必定会用最漂亮的钢笔字,在洁白的信纸上落笔:
已识人间真绝色,十丈红尘独念卿。
“......顾意,”长久的沉默中,顾兆轻轻咳嗽了声,没话找话道,“好久没见你含谦哥哥了吧,要不去和他说说话?”
“......”
顾意低着头,挽到耳后的栗色长发散落下来,垂在饱满迷人的胸部。涂得鲜红的指甲扣着皮质沙发的边儿。
“顾意?”
顾兆提高了声量。
顾意的头垂得越发的低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顾兆火了,猛然站起来,然而就在下一秒,顾意突然出声,控制不住地颤声道:“——哥!你就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顾兆愣住了。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顾意低低哽咽,“......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
陆含谦:“......”
颓丧了一天的陆总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个大新闻。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换了个坐姿,看看顾兆,又看看顾意。
顾兆偏过头,避开顾意的目光,脸颊鼓了鼓,长长吐出口气。
“含谦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艰难说,“......我把他介绍给你,你们也门当户对......”
顾意眼底隐隐有泪光,张了张嘴,不吭声。
但此时陆含谦倒站了起来,走到顾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到现在,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更何况是被林言嘲讽了十来次之后,就知道和律师处对象要直接动手不动口的陆总。
“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顾兆。但最好的朋友不是用来顶包的。”
陆含谦彬彬有礼说,“这是你私人的事儿,不应该把我牵扯进来。”
说完转身就走了。
此时已经到了快九点。晚上开车走山路不安全,陆含谦又喝了点酒,就干脆在别墅留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但是快十二点的时候,陆含谦从浴室刚洗完澡出来,外头就有人敲门。
他走过去,见竟是顾兆和刚才那两个穿校服的男孩站在门外。
“怎么了?”陆含谦开了锁,问。
“没什么。”
顾兆有气无力的,脸上写着疲惫。“含谦,今天的事儿对不住你了。这两小孩送你玩玩。”
“不用,”陆含谦皱了皱眉,拒绝,“没心情。”
“收着吧。”顾兆道,“都是和林律师一个系列的,就当我给你道歉了。你不收我不安心。”
“......”
没心情是确实没心情,林言太扫兴。但陆含谦又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干什么呢,林言把他气着了,他却在这儿搞得跟为林言守身如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