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言看到了那条短信 。
是一个很看中林言的老前辈发的,对方问,林言,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林言云里雾里,莫名其妙,说没,目前他手头上的案子,只有顾丽的这一个。
老律师没再回他,但林言感到有些不安。
他随即给相熟的检察官打了个电话。
当听到对方支支吾吾,隐晦地暗示了他什么之后,林言简直不敢相信。
“你确定?”林言反复问。
“我骗你干嘛?”
对方叹了口气:“况且人家放出话来了,就是冲着你林律来的。”
“……”
“不是我说你啊,小林,你是不是……那个没给到位?”
电话里说:“他们那些人胃口大,陆家更不好攀。我看他们从前挺护着你的官司的,现在突然反水……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李检的话意味深长。
他一直以为,林言是跟陆家的联系的。
要不然这个年纪轻轻的后辈,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去跟高|干们作对
弄谁,不弄谁,八成都是陆家在背后指示,打着公平正义的幌子黑吃黑罢了。
“……”
林言揉了揉眉心,哑声说:“不是这个原因。”
他挂了电话,然后立刻打给陆含谦。
然而一反常态,这回陆含谦长久地没有接通。
直到第四次,最后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那边才响起一声漫不经心的“喂?”
林言半分客套也没有,单枪直入便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头的陆含谦懒懒靠在皮椅上,脚尖蹭着地面。椅子在办公桌前小幅度地旋转。
他低低轻笑,无辜问:“怎么了?我做了什么啊?”
“……陆含谦,那是一个单亲母亲,含辛茹苦养了十六年的女儿的性命!”
林言抓着电话的手指一节节握紧:“你有没有良心?”
陆含谦慢悠悠道:“我很忙,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挂了。”
林言深深吸入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要不这样,你要是能在我下班之前到我办公室,说说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说不定我也能帮的上忙。”
陆含谦无所事事地转着只笔,微微歪了下头,像又想起来什么 ,补充道:“哦对,上次我给你买的那件藏青色风衣挺好看的,怎么没见你穿几次?”
“……”
“就穿着那件衣服来吧。”
陆含谦懒洋洋说,“要是你不听话,我就下班喝花酒去了。”
林言忍耐地闭了闭眼,哑声说:“陆含谦——”
“你还有二十九分钟。”
然而陆含谦兀地打断他,冷声道:“林言,咱们在一块儿这么久,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老子说什么你都得听话。让你五点来 ,你晚一分钟都不行——
否则你那案子会怎么判 ,我也不知道 。”
“……”
林言手指简直掐得到了青白的地步,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 。
“现在你只剩二十七分钟了。”
陆含谦冷冷说,“该怎么办,你自己想吧。”
“209号,林顾言,请进一号诊室做心电彩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医院大厅滚动的电屏幕上,出现了轮到林言做检查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