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听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她之前哭的太狠,眼眶还微微有些泛红,“你要去哪儿?”
林元硕平日里一向孝顺,面对肖氏时再温和不过,今日眼底却含满了失望,“娘何必明知故问?”
淡淡一句却重若千金,肖氏被他暗含指责的眼神刺激的眼泪险些又流出来,“汝阳侯府都已经将庚帖和信物还了回来,你又何必凑上去受辱?!”
“他们为什么退亲,娘不是很清楚吗?”
他目光微沉,神情也满是不赞同,“我知晓娘是一心为我,才做出这等事,且不说沈姑娘克人之事本是谣言,就算她当真克人,我们又岂能做背信弃义之人?”
肖氏脸上火辣辣的疼,神情也有些狼狈,却不忘红着眼眶先发制人,“你表妹被人捉去了,你问都不问,却在这儿埋怨娘,我可真养了个好儿子,我是为了谁?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我也不过跟你哭了哭,又没有退亲的意思,她们汝阳侯府分明是早就有意退亲,说不得是见你的腿摔断了,才生了退亲了心思!不然怎地如此巧?你若是想去,先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林元硕万万没想到从小尊敬的娘亲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他神情愈发有些失望,垂眸道:“娘若不想让孩儿恨您一生,就别再拦了。”
肖氏脸色猛地一白,踉跄后退了一步,以为她妥协了,林元硕对小厮道:“走吧。”
肖氏脑袋一阵阵发蒙,她抠破了掌心,才堪堪冷静下来,这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啊,她宁可被恨,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克,她闭了下眼,冷声道:“你若是非要娶她,成亲当日就等着为我办丧吧。”
林元硕神情一僵,朝肖氏看了过去,她面色微沉,神情再认真不过,林元硕抿紧了唇,平日里的谦谦公子,脸上再也没了笑意,见她竟然拿命逼他,他心中恍若被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您非要如此逼迫我?”
肖氏没说话,态度却再坚决不过,她一条命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她的儿子却还年轻,若真像沈穆峻夫妇那样早早离去,她这一生还有什么盼头?!她就不信,为了一个女人,他宁可自己去死!
林元硕静静注视她片刻,才冷淡地转过头,对小厮道:“走吧。”
肖氏听到这两个字,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还好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望着绝情离去的马车,肖氏脸色白的恍若一张白纸,“他竟然宁可我去死,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宁可我去死!”
她说着说着便笑了,笑声癫狂,吓的丫鬟手脚都有些发软,“夫人,您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啊。”
肖氏笑到一半,就活活气晕了过去,根本没料到她一手养大的儿子竟然绝情到这个地步。
马车行的很快,没多久便到了汝阳侯府。
守门的护卫早得了叮嘱,自然不会放他们进去,直接凶巴巴赶人,“快走吧,我们汝阳侯府不欢迎你们。”
林元硕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他拖着一只断腿径直跪了下来,小厮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将大夫固定的夹板拆了下来,小厮急得团团转,“少爷,您的腿受了伤,你这样得多遭罪!”
林元硕却置之不理,腿不是不疼,他却依旧背脊挺直,一身白衣愈发衬得气质斐然,“劳烦众位为我通报一声,林某负荆请罪来了。”
守门的护卫愣了又愣,见他疼的额前直冒冷汗,却依然没起来,两人心中莫名多了分钦佩,他们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