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无忧有点懵:“啊?”
赵臻没有理会他,而是听到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这么吃惊干什么?我就问一问嘛。听说过吗?”
“听说过,不过那不是话本子里才有的么?”
姜漱玉咯咯一笑:“你肯定没听过一句话,艺术源于生活。”
本来这件事跟她没多大关系,不过看这个国师一脸沉痛、自责不已,似乎随时都能自杀谢罪的样子。她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也是国师帮她压制了体内的蛊。再说,她现在跟小皇帝在一条船上。
钟离无忧见面前的人忽然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虽然知道情况特殊,可难免还是感到诡异:“皇上?”
“我跟他说。”姜漱玉迅速得到了身体的使用权,她冲钟离无忧挑眉一笑,“国师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乍一听去,和皇帝赵臻并无分别。
连赵臻自己听了都暗暗称奇。
钟离无忧:“皇上?”
“我是娘娘。”姜漱玉咳嗽一声,“劳烦国师去跟外面那些大人们说一声,皇上还没有出浴,让他们稍等片刻。”
钟离无忧双目圆睁,眼前明明是淑妃美丽的脸庞,说话的声音却像是皇帝发出来的。他微怔之后,喜动颜色:“这是口技?”
“口技?哦,口技是易容的一个组成部分。”
钟离无忧瞬间振奋起来:“好,那我这就去让他们等着。”
姜漱玉正要点头,赵臻的声音却忽的在她脑海里响起:“不可!让钟离无忧先不要急,等你易容好了再说。”
虽然郑氏这模仿人说话的本事看似不错,但郑太傅等人都不是傻子。郑氏还是郑太傅的亲生女儿,如果知道女儿会易容术,说不定会想到这一层上。
一旦露出马脚,更加难以收场。
姜漱玉啧了一声,将他的话转述给了国师,并轻笑着道:“那国师就先回避一下吧。”
她眼波盈盈,笑意脉脉,明艳不可方物。
钟离无忧不敢逼视,匆忙施礼回避。
姜漱玉清楚地听到了脑海里传来小皇帝的一声轻哼。她不明所以,干脆也不放在心上。
这易容术,她当初缠着师父学了很久,其用心程度,不在轻功之下。假扮小皇帝,对她而言,不算难事。
赵臻初时对郑氏会易容术这一事持怀疑态度,但当他亲眼看到镜子中自己那张熟悉的脸时,他不由地暗暗吃惊:“原来这就是易容术!”
他竟不知道,郑氏一个闺阁女子,居然会这种奇术。他转念一想,郑太傅早逝的夫人林氏据说来自苗疆,有许多古怪之处,想来郑氏多半是得了其母真传。
他暗自思忖:看来郑氏身上有不少秘密啊。
姜漱玉对着镜子端详成果,皱皱眉、撇撇嘴,确定能做出各种表情,她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很好,脸没僵。
赵臻五岁登基,母后教他的第一个字就是“忍”,连神情都要有意控制,他何曾做过鬼脸?
看着镜中表情古怪的“自己”,他恨不得自戳双目,或是掩面疾走。但偏偏他魂儿在郑氏身体里,他什么都做不了,还得被迫透过她的眼睛来“观察”。
他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低声提醒:“你不要用朕的脸做这种奇怪的表情!”
姜漱玉正自得趣,冷不丁听到脑海里小皇帝的声音。她激灵灵打个寒颤,有点不好意思,却不肯服软,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哼一声,轻轻一拍脸颊:“这明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