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只得行了个礼,不情愿的道歉:“小的出言不逊,还望尹先生见谅。”
尹肃倒也没说什么,侧开了脸,不与他一般见识。
顾晚筠想着,不能让二叔他们知道苗医是裴延潇的人,免得追究起来懒得解释,于是吩咐顾青:“若是他们问起来,记得说苗医是你出去求来的,知道么?”
尹肃道:“还要让人抢了功劳。”
顾青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难道不是背黑锅?
后来,给母亲和二弟都诊过病之后,尹肃带着花应笑离去,走之前还道:“明日一早我会让人将药材送过来。”
顾晚筠将他叫住,还有些顾虑:“听说现在外头药材紧缺,有价无市,抓药的银子我一时也拿不出来……还请尹先生帮忙垫着,今后我赚了银子再还给你。”
尹肃走之前,诡异的说了一句:“不必你还,我养你还是养得起。”
话毕就此远去,消失在夜色之中,真如那鬼魅一般。
想起那句“我养你”,顾晚筠喉咙里硬生生卡着一句“谁要你养啊”,心跳快了几分……不过一想又毁容又年老又好色的小侍卫,瞬间镇静下来。
回房之后,顾晚筠点着油灯,自己将尹肃送来的药膏涂在伤口上,也不知是不是幻觉,涂上之后颇有奇效,感觉都没那么疼了。
另一头,离开侯府之后,两个黑影上了不起眼的马车,就此离去。
西南官话的女子声音,气愤道:“别个都是利用联姻,你倒好,不但利用我收罗人心,还要利用我哄你女人!我两天都没合眼咯,刚睡戳就被你抓起来,你这个叫恩将仇报晓得不?”
旁边的声音冷冷道:“要不是念及恩情,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
次日一早,果然药材如约送到顾宅来了。
顾晚筠连忙吩咐遇鲤去给母亲煎药,顾实给堂弟煎药,堂弟昨夜苗医给他放血之后,烧总算退了下去,不过还是昏昏沉沉,短时间之内肯定别想痊愈。
其实,顾青有些看不明白,疑惑的询问顾晚筠:“姑娘,为何那三公子送的东西你不收,那个姓尹的送东西你收?”
三公子和尹肃二人明显就能看出来都是对姑娘有倾慕之心,殷勤讨好,相比之下,姑娘对姓尹的也太没戒心了?那个人感觉好危险。
顾晚筠不以为意:“三公子的东西烫手,收了还不起,而且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顾青不解:“姓尹的送东西不烫手?”
顾晚筠琢磨琢磨,道:“欠他的东西,大不了以后用钱财还就是了。”
“……”
至于顾晚筠给堂弟找了大夫又拿了药的事情,到了午后,二叔才带着二婶和顾晚筝过来道谢。
纪氏和顾晚筝因为昨日作为,此刻看见顾晚筠都不敢进屋,也不敢直视,好像还是知道惭愧。
二叔连拖带拽,两母女才肯进来。
如今一家落魄,锦衣华服肯定没得穿了,皆是一身布衣,二婶和二妹还稍微好些,藏了两样簪子此刻都插在发髻上,反正顾晚筠什么也没戴。
二叔一进屋,先指责两母女道:“你们昨日行迹实在丢人现眼,还不赶紧给大丫头道歉!”
二婶倒是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厚着脸皮上来道歉道:“大丫头,昨日那东西是二婶不该收,今后不收了就是。”
吃都吃了,现在知道不该收?
顾晚筝也半推半就的上来,脸色还不太好看,道:“大姐,要知道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人家三公子都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