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修不这样认为,几大学宫、书院都是堪比正一宗、清微宗、补天宗、慈航宗、太平宗的存在,底蕴深厚,有一二位高手并不稀奇,就算整体弱于道门,那也不会相差太多,关键是剩余的六位隐士,算上他们之后,儒门在地仙以下的战力就要大大超过道门,这才是儒门这些年来能抑强扶弱、分化道门的根本所在。
想到这儿,张静修却是有些担心李道虚那边。
……
万象学宫,观星台上。
李道虚收回手掌,任由这些学子们跪在自己面前。
其他学子虽然愤怒,但面对如此威势,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裴玉知道没有起身,所以也没有落得被压跪在地的下场,对于他而言,李玄都是师父,李道虚可以算是师祖了,他如何会去顶撞李道虚?坐看好戏就是了。
李道虚缓缓开口道:“圣人言:‘三思后行。’你们做事之前,可曾三思?想来是三思了,可思的不是什么圣人道理,而是自家虚名,也好,我便成全了你们,权当是见面之礼,你们可曾满意?”
李道虚的道理很简单,你们不是也骗廷杖么,那我就如了你们的意。
这些学子们虽然有心开口反驳,可无奈此时浑身上下,除了还有心跳,血液还在流动,还能呼吸,其他各处,都动弹不得,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此时已经有好些人在心中暗暗恼恨,你李道虚不过是仗着年长,恃力欺人,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待到我们享誉天下之后,定要将你之所为全部写入煌煌史册之中,让你遗臭万年。
相较于一众学子的恼恨,三位大祭酒就只剩下忧虑了,最终还是最为仁厚的司空道玄站了出来,道:“李先生,此举似乎不甚妥当,你身为长辈前辈,不该与这些晚辈孩子一般见识。”
李道虚点了点头,“既然司空兄如此说了,我就给司空兄一个面子,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话音落下,李道虚收起了气机,这些书生骤然没了身上的千钧重担,却也
没有能够立刻起身,有些体弱之人,已经是摇摇欲坠,要互相搀扶着才能起来。
有些学子还要说话,宁奇已经先前一步,喝道:“都退下。”
如今世道,君臣、父子、师徒之间的名分要紧之极,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敢不亡。当初李玄都劝谏李道虚,也是被悟真点破了“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的道理之后,才动了如此念头。而儒门中老师和学生之分,更是堪比父子君臣,不容有半点儿差池,此时宁奇开口了,诸多儒门学子自身不敢造次,哪怕是心中不忿,也纷纷退下。
直到此时,青鹤居士才开口道:“李先生,久仰了。”
李道虚道:“久闻七位隐士大名,缘锵一面,亦是久仰了。”
青鹤居士问道:“不知李先生今番到此,所为何事?”
李道虚回答道:“先前我已经说了,一则是为了取回当年所留之书,二则是一赏百花之会,若是诸位隐士能够不吝赏光,那是再好不过。”
青鹤居士脸色一沉,道:“若是我们不愿意呢?”
李道虚笑道:“我已经在此地了,居士要赶我走不成?”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无话可说了。青鹤居士沉声道:“既然如此,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李道虚淡笑道:“我倒要看一看,如何不客气,那日听闻张道兄火烧金陵府大报恩寺,颇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