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份遗嘱一定不是司徒允哲立下的,一定是他帮司徒爸保管的,叶慎儿直接忽略那几个小字的意义,开始自欺欺人起来。
散落在地上的遗嘱正静悄悄地躺在那里,虽然它是静止的,可对于叶慎儿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它吸引着她上前、再上前,她下意识地抵抗、再抵抗。
此时的叶慎儿早已方寸大乱,那些令人心碎的记忆,顿时如同幻灯片一般,紧紧萦绕在心头,越发使它感到难受,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拾起了那份遗嘱……
十分钟后,她早已泣不成声,以至于遗嘱中丰富的内容她都全然都没有记住,只记得其中触目惊心的几行字:因立嘱人身患重疾,担心他日猝然离世,特在精神状态清醒下立下本遗嘱,……名下所有财产均过继给未婚妻叶慎儿……
叶慎儿抚上遗嘱后司徒允哲的亲笔签名,只见旁边还有两位公证员的署名和日期,一时之间,浓浓的悲伤自头顶流窜到四肢百骸,遗嘱上的日期,分明是五年多前,他们刚订了婚期的那年年尾。
那时候,她正憧憬着过年时,她将正式带司徒允哲登门陈家;憧憬着等他们结婚后,她是否需要辞职,回湛阳与他朝夕相对;憧憬着他们婚后如何相濡以沫,携手一生。
可是,当她在憧憬着美好一切时,她的未婚夫一边正在悄然同病魔抗争,一边正在计划着若他日不在人世时,如何让她安然度过此生。
那时候,她不但在病房照顾着别的男人、心里还时常抱怨他没有来多抽空来看她、更是因为那位莫名出现的程菁和她提及一些她本已忘记的陈年往事而对他冷漠绝情。
叶慎儿失声痛哭,可她不敢大声,只敢蜷缩在床角抽泣,这些年来,一直横隔在他和司徒之间的间隙、以及她对他的尽数不满,原来都是她自己作茧自缚。
她的阿哲,对她的心从未改变过,既使当年她负气另嫁他人,他也从未对她有过怨恨之意,那份遗嘱上的日期,足矣证明一切。
“慎儿、慎儿,你怎么哭了?”睡得正香的司徒允哲,突然睁开眼睛,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起身来,他显然是被叶慎儿的哭声所惊醒。
“嘶--”谁知他动作太快,竟撞到叶慎儿的额角。
“有没有撞痛你。”
“当然痛了。”叶慎儿尴尬地擦了擦脸颊,佯装生气,“我上次在你的别墅也撞了你一次,算是扯平了。”
“臭东西,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司徒允哲失笑。
“当然记得了,你那天还吼了我。”
“我当时不正是像你这般傻傻的模样,紧盯着你瞧吗?”
“老实交待,你那天看了我多久?”
“不久,就是等那碍眼的家伙走了后,我就一直独自欣赏睡美人图了。”
“厚脸皮。”叶慎儿顿时破涕为笑,“过去那几年你不是一直在暗中看着我吗?至于成宿不睡吗?”
“没办法,谁让我那么多年没有近距离地瞧你了。”司徒允哲帮叶慎儿擦去眼角残留的眼泪,“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中午不睡觉,偷偷哭泣。”
“阿哲,你--”叶慎儿犹豫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你曾经患的是什么病?现在可大好了?”
“你--”司徒允哲眼里有闪过一丝惊慌。
“嗯!我已经知道了。”叶慎儿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司徒允哲,“从澳洲回来后,我曾同林宣确认过一些你的事情,她无意中透露你当年生了病,却不肯告诉我是什么病,有多严重,被逼急了,竟然让我自己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