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心中不满,焉陀邑也不能在拓跋兴业面前表现出来。只得干笑了一声道:“大将军好兴致。”拓跋兴业也不是傻子,哪里会听不出来焉陀邑的意思,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一边坐下。
焉陀邑沉默不语,拓跋兴业却继续道:“而且,老夫认为北晋如今的隐患不在天启,而在自己内部。只怕不必等到天启人兵临上京,就要先祸起萧墙了。”
另一边,楚凌被送回房间里还依然有些腿软,跌坐在床上爬不起来。肖嫣儿又检查了一次,再三确定了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君无欢坐在床边,抬手轻抚她苍白的面容轻声问道:“阿凌,怎么样?”
众人说话间,楚凌已经沉入了睡梦之中。君无欢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疲惫的容颜,侧首对众人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拓跋兴业那里我自有打算。”
“宁都郡侯有什么话要说?”拓跋兴业问道。
焉陀邑思索了片刻,还是如实道:“大将军,请恕晚辈不解,您竟然回来了为何不前往上京见摄政王?您应该知道,无论是沈王殿下身前还是摄政王,甚至是整个貊族都在盼着您回去。”
拓跋兴业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宁都郡侯可知道…当初我为何选择离开上京?”焉陀邑一怔,“不是因为先…拓跋梁么?”整个北晋上下谁不知道是因为拓跋梁伙同大将军的弟子齐王陷害大将军,才让大将军心灰意冷离开上京的?拓跋兴业微微摇头道:“其实…这些年我早已经有了退意。”焉陀邑了然,以拓跋兴业在军中威望和实力,就算真的要跟拓跋梁争锋拓跋梁也未必能奈何他。
只是听到拓跋兴业这么说,焉陀邑的心中却是一紧,“大将军……”
拓跋兴业摇摇头道:“我终究只是一个武夫而已。”
焉陀邑的声音有些干涩,“大将军,你是貊族第一高手,是北晋的大将军啊。”
拓跋兴业道:“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当年陛下对我有恩,我答应陛下为他效力二十年。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了。”焉陀邑顿时有些急了,“难道大将军就忍心看着貊族被天启人碾压?放弃这么多年地成功狼狈地退回关外?”
焉陀邑默然不语,低头思索着拓跋兴业所说的话。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问道:“大将军如何确定神佑公主肯与北晋议和?”
蹲在一边的云老头闻言也点了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以你的实力还远不是拓跋兴业的对手。他若是想出手伤人,今天只怕就没有这么容易全身而退了。”
拓跋兴业望着焉陀邑,“宁都郡侯,你当真认为…这些事情,仅凭老夫就能够改变么?”
焉陀邑一愣,随即道:“只要大将军肯出力,神佑公主何惧之有?没有了神佑公主……”
拓跋兴业摇了摇头道:“神佑公主…你们当真认为没有了神佑公主,天启就是一盘散沙了?”
“难道不是?”焉陀邑反问道,拓跋兴业道:“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恐怕不是了。这段时间天启发生了多少时间,宁都郡侯可曾认真算过?神佑公主失踪,永嘉帝驾崩,沧云城主重病,桩桩件件…宁都郡侯真的认为全都是楚卿衣一个人的功劳么?”
焉陀邑沉默不语,拓跋兴业却继续道:“而且,老夫认为北晋如今的隐患不在天启,而在自己内部。只怕不必等到天启人兵临上京,就要先祸起萧墙了。”
另一边,楚凌被送回房间里还依然有些腿软,跌坐在床上爬不起来。肖嫣儿又检查了一次,再三确定了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君无欢坐在床边,抬手轻抚她苍白的面容轻声问道:“阿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