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澹和段云从摄政王出来,黎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摄政王府微微蹙眉道:“拓跋罗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该不会是……”段云笑道:“小黎公子不用担心,拓跋罗之所以如此爽快,不是因为他自己的不想打罢了。”这两年虽然两边交战的时间其实不算长,但是那一次交手双方不是死伤无数?比起人多地广的天启,事实上貊族人更加难以久撑。如今又有着百里轻鸿这个内患,拓跋罗此举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黎澹微微挑眉,“这么说,他答应与我们打赌,不过是故意虚张声势了?”段云笑道:“那倒也不是,如果拓跋大将军能够除掉公主和驸马,那他自然也就不用向天启低头了,何乐而不为?”拓跋兴业不过是拓跋罗的一个赌注罢了,如果能赌赢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输了也没关系,他还有别的筹码跟天启谈。如此而已。
黎澹微微皱眉,“拓跋兴业怕死要失望了。”拓跋罗这样的态度,本身就已经决定了北晋朝廷对天启的态度。即便是拓跋兴业击败了公主和驸马,只要天启还有人能支撑住局势,拓跋罗早晚还是要退让地。听闻拓跋兴业迟迟不愿重新执掌兵权,或许正是因为他早就已经看明白了这一点。貊族将士如何姑且不论,貊族皇室找已经没有了当年纵马中原所向披靡的豪情壮志。
段云轻叹了口气道:“拓跋兴业不失望,公主和驸马只怕就要失望了。”若不是君无欢的身体实在是难以支撑,段云其实不希望现在就停战。一鼓作气打下去,一定是貊族人比他们跟先撑不住。
黎澹倒是跟赞同楚凌和君无欢的意见,“不仅是貊族人撑不住,再打下去我们也要撑不住了。”沧云军精锐除了在西北的几乎折损了七成,最早跟着公主背上的天启禁军和神佑军和靖北军也折损过半。如今天启军中几乎都是今年才刚刚北上甚至没有打过几场仗的人。这些人纵然是老兵,但没有上过战场就什么都不算。
当然,跟他们比起来,貊族人的伤亡更重。如今貊族战场上除了原本拱卫上京的几个地方驻军意外,几乎全部都是年轻的新兵。而且貊族病源极度缺乏,像天气那样少一个补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若非如此,骄傲的貊族人也不可能接受混血的加入。更不可能会提高南军的地位。
段云道:“早一日攻下上京,北方的百姓就早一日解脱。”黎澹却蹙眉道:“段公子,那些将士也是天启的子民。让他们疲于征战,只会枉死。”段云淡然一笑,道:“小黎公子说得对。”黎澹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几分不以为然。这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观念和立场不同而已。段云这些年一直都在北方,看到的是北地百姓被蹂躏的惨状,所以对他来说收复北方,解救那些百姓更重要。至于需要牺牲多少天启将士,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既然当了兵,领了朝廷的军饷俸禄,自然也不能算白死了。
而在黎澹眼中,无论是北地的百姓还是天启的将士都一样是天启子民,北地的百姓过的很痛苦,却不是让那些本可以不死的将士在战场上枉死的理由。
两人既然谁都说服不了谁,自然也就不用说了。反正双方都是为了天启好,而且段云只是心中这么认为,也并没有一意孤行非要让人按照他的意见去做,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了。
段云和黎澹去见拓跋罗虽然是隐秘行事地,却并没有瞒过同样的上京的素和明光兄妹。素和金莲急匆匆地踏入院子,素和明光正在练刀。
“哥,你听到了吗?”素和金莲急匆匆地道。素和明光收刀,微微扬眉道:“什么?”素和金莲跺脚道:“段云和那个叫黎澹的小子去见了拓跋罗。”素和明光笑道:“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段云到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