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皇上和宁国公,”赵紊摇头说,“但你们真的太笨了。”
赵紊的话语和刚才完全不一样,没有咄咄逼人却又字字击心。
宋竹筠身体僵硬,却又笑了笑问:“郡王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挑拨?‘你们’又是谁?”
她惊得手心发冷汗,虽跟了赵紊好几年,但宋竹筠每次都是小心翼翼,从没在他面前露过马脚。可赵紊这话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
“皇上一定会彻查此事的。”赵紊继续松开她,重新拿回了床上那把锋利的匕首,把玩起来,“他对宴家感情可不是一般深。”
宋竹筠下意识的往后退,她看了眼刚被关上的门,脚步竟然有些脱力的动弹不了。赵紊刚才的回应根本就是在骗她!她竟然这时才意识到。
宋竹筠见过赵紊玩弄别人,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用来骗自己!
“竹筠,我们认识很久了。”赵紊脸色都没半分变化。
“郡王想做什么?是不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谣言?”她咬咬牙,不肯承认,“我都在您身边这么久了,难道您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做那种挑拨离间的事?再说了,那可是皇上和宁国公,我见都没见过。”
“陆覃被皇上抓了,你们想瞒也瞒不了多久,这种人的嘴可不硬,随随便便就可以审出一大堆东西。”赵紊说,“你们拿我出手,说不定皇上还没这么生气,但卿卿是自小疼他的义姐,那这事就大了。”
“我没有……”
“你有没有没有什么大不了,但你的身份,可比任何事都要能说明情况。”
听到身份这两个字,宋竹筠脸色突然一变。
“你怎么知道的?”
蒙古国名将七王爷,杀了无数晖朝将士。其子聪慧,是目前蒙古大汗最宠爱的孙子,且极有可能挤掉他的叔叔伯伯,成为下一代大汗。
他的女儿虽是和汉人生的,却十分得宠。
潜藏在辽东王府,要说没目的,还真没人敢信。
“我了解你们想做的事,”赵紊说得认真。
“赵郡王到底想说什么?”宋竹筠再次往后退了几步,眼中全是戒备。
“放心吧,我并不打算把你的事说给皇上听。所有皇子都死了,他倒是好运,只剩他一个,还做了皇帝。总得磨练磨练,要不然见惯了表面的平和,连边疆苦处都不懂。”
赵紊向来就是不着调的,宋竹筠最是了解,想一出是一出,她声音微颤。
“若赵郡王有目的,那还是直接说吧。”
“我已经说了。”赵紊叹气,“怎么你就不信呢?你过来,走那么远做什么?”
宋竹筠没有动,她跪了下来:“郡王,宴卿卿是我杀父仇人之女,我不说无心,但我更加不是挑拨皇上与宁国公,您也不必戏弄于我。”
她在害怕赵紊。
赵紊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戏弄你?竹筠,若不是我今天在皇上面前把事情担下来,那他可就要查到你了。”
即使他这样说,宋竹筠也仍然不敢相信他。她在赵紊身边呆得太久了,最知道他的性子里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