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真在屋内床上躺两天,到时该有人会背后说她不懂礼数了。远了她也不敢去,怕回来时会走不动。
冷风吹得她头脑清醒了几分,宴卿卿坐在亭中石凳上,石凳上面放着软垫。
有个宫女上前,给宴卿卿换了个暖炉。
暖炉温度恰恰好,不温不热,宴卿卿拿在手中也舒服,周围一清净,她就突然想起梦中闻琉说的话。
虽然都入不了耳,但他说得太多,宴卿卿也被迫听进去了些。
轮定安药效未除,时时皆可能发作,若自己真招了婿,到时夜中恰逢这药发作,万一被人发现异常的话……那别人会作何反应?
宴卿卿把手放在大腿上,垂眸按压几下,轻抿嘴唇,眸中微微失神。
她倒不急做这事,她一个人都过了好几年了,该经历过的事不少,便连宁国公府那事也见过,这些事处理起来虽是麻烦但也不会解决不了。
若是不招婿,这宴家她独自一人承担,到时又有人说闲话的话,她那时又该怎么办?
难道还是向往常一样,靠着自己的身份压下去,亦或者淡淡把人叫出来对峙,还是让闻琉出来一趟,让人不敢多说?
宴卿卿皱了皱眉,她平日里最怕麻烦,经常不出门也是为了防止不小心做出格的事,让外人见了背后议论。
她沉思了许久,最后迟疑了片刻,还是揉着额头不再想了。
招婿可以解决不少人说闲话的问题,宴家有了男人,她也不必那么辛苦。如果只是为了区区轮定安就算了,也是半个笑话,大不了到了时间就先分房睡,这样应当就不会被发现了。
相然见她这番动静,疑惑问到:“小姐怎么了?”
“义姐怎么出来了?”闻琉的声音突然从后边传了过来。
宴卿卿正在想自己的事,回头一看,见他后面还跟着不少官员,连忙起身行礼,哪知腿上还有酸痛,步伐也太急促,竟绊了自己一脚,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闻琉离得不远,立即伸手抱住了她。宴卿卿倒在他怀里,膝盖差点磕到地上。
她本应立即起身,然后说声自己失礼了。
可她腿|根却异常疼痛,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只能紧抓着闻琉的衣服,好半天才缓过的气。
闻琉却是皱紧了眉,他扶住她的细腰,让她先靠着自己,别乱动,又转头让人叫御医过来一趟。
官员们听过闻琉的事,知道原本不受宠的五皇子最敬重其义姐。
宴卿卿他们也见过,是个有礼数懂进退的。
见闻琉如此,他们也没多怀疑别的,只以为宴卿卿生了什么大病。
宴卿卿是梦中春|潮所致,哪敢看御医,只能强撑着站起来,眼眶微红道:“我没事,刚才急了些,别去麻烦太医,我待会就回去了,陛下有事的话先去做吧。”
闻琉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要乱动,把她扶回石凳上。
“你们先过去吧。”闻琉对那些官员说,“我待会再去。”
“是。”官员们面面相觑,退了下去。
“陛下,我……”宴卿卿的话才说了一半。
闻琉摇头打断她的话,让她歇会,可他转身却对旁边的宫女们发起了火。
“一群没用的废物!要是朕不过来,义姐岂非要被你们弄得遭罪?雪天里冻人,伤到了身子你们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他大概真的是气着了,语气格外地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