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觅荷的动作一顿,泰然自若。
“我不过是让卿卿帮我看着孩子,赵郡王想得也这样多,难怪不讨人喜欢。我可不是宋竹筠,什么事都由着赵郡王。”
“竹筠啊,好久都没听她名字了,我是真挺喜欢的,”赵紊听她提起故人,不由叹气,“但算计我妹妹,这我可忍不了。”
他又道:“也不知道是谁多嘴,蒙古国人知道是我做的,还对我起了戒心,明明做的证据都指向皇上!要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就要被人刺杀了,真是可恨。”
曲觅荷却是笑出了声,“明日卿卿过来,郡王你说,要我同她说些在辽东的见闻,你觉得她会有什么反应?”
赵紊手中的瓷杯掉落,在桌上滚了几圈,摔至地上,发出好大一声。
曲觅荷连忙看了眼熟睡的小儿子,见他没被吵醒,心稍稍放了下来,她眸中有责备,似是认为赵紊太闹。
而赵紊还当真仔细想了想,他回道:“她肯定是不相信,不过因为这话是你说的,所以她会半信半疑。”
他皱着眉道:“这可不太好,当初竹筠被皇上发现,我又凑巧接到兄长消息,说他答应了,就直接就下了手,赶着回了辽东,都没见她。
虽对外说是行刺,但她要是有心,还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的。万一皇上跟她说过竹筠的事,那她岂不是认为我手段狠毒?”
曲觅荷打断他:“赵郡王若真想找人说话,大可不必在这儿自言自语,轩儿已经睡了。”
赵紊站起身来,却是叹口气,脸上不满极了。
“我走还不行吗?女人真是麻烦。”
曲觅荷见他掀开厚实的门帘,径直走了出去,也没任何异常,紧绷的身子不由一松,藏在胸口的闷气散了下去。
“对了。”赵紊忽然又进来一趟,“忘了送东西给你。”
“什么?”曲觅荷一愣。
赵紊在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布袋子,随手一扔往地上一扔。
布袋没系紧,曲觅荷看见里面碎裂成几截的金簪和那罐从辽东带回来的茶叶。
茶叶簪子散落一地,里边的书信被撕得看不出形状。赵紊还把这些东西往曲觅荷那里踢了踢,底部已空的圆罐子顺着劲力到了她面前。
曲觅荷脸色霎时惨白起来。
“瑞王妃,你说想见我妹妹,我当时觉得她也挺想见你,所以才让你去外面呆了一天,但你别给人通风报信啊。”赵紊郁闷说,“我可不想让她卷入这种事。”
曲觅荷的手紧紧攥住摇床边扶手,指尖已经苍白起来,她强撑着镇定。
“我不过对卿卿说说小女儿家的话,赵郡王竟然连这都不允,也太过分了吧。”
“瑞王妃,保你们母子的是谁,可别狼心狗肺地忘了,你不想活没关系,你难道也想要你儿子死?”
曲觅荷微怒:“你若敢碰我儿子性命,那我必将把你的事捅给辽东王!”
赵紊不理她,嘀咕了句幸好有先见之明地换上了,之后就走了出去。
宴卿卿前些日子就说过他不懂心疼女子,现在看来倒是一点都没说错。
而曲觅荷脸色却是又白了几分。她注视着地上的碎屑,看了许久。又抬头见摇床上睡得正熟的孩子,轻轻咬了咬唇。
辽东王寄情山水,是和不争不抢的。
可赵紊看着是个二愣子,但做事起来的狠厉,曲觅荷从没见过有人能比得过他。
赵紊自小就被家里人送来京城当质,与宴家关系尤好,对宴卿卿,他有九分忍耐性子,真把人当亲妹妹对待般;但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