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那些事可以,但赵紊却不允许宴卿卿那么想他。
宴卿卿接过茶杯,垂眸轻吹了口热气,抿了口茶水就又放了下来。杯底触及红木桌,发出声轻响。
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就不怕她真的怀疑吗?
“她就算想说也来不及说。辽东王想做什么我不猜……罢了,此事我果然想说说,”宴卿卿皱眉看着赵紊,“辽东王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瑞王妃此时回来的尴尬?思轩今年才那么点大,再怎么也得几年后才好,你怎么也不拦着?还送她回来?郡王你这不是成心来搅乱子的吗?”
宴卿卿的话直把赵紊弄得头疼,他连忙抬手制止她。
“行行行,我们别谈她了,你接走就接走吧,我又不是让她做坏事。”赵紊又小声说,“反正她又没什么用,先太子妃而已。”
宴卿卿心下倏地一沉,她先前就觉着奇怪,她要接曲觅荷出来,赵府侍卫虽是为难却也把人放了。现在看来,怕是瑞王妃在哪,对赵紊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可她面上却是什么也没露,只是轻声说道:“你可别再说这话了,我听着就像要被罚样。辽东王之事皇上会处理,可我这也实在难做。瑞王妃是原太子妃,还有太子嫡子,皇上待宴家又极好,你说我接她回来像什么话?皇上心中要是膈应了,我又不好做了。明天还得去宫里说说,就怕皇上想别的。”
“好好,是我思虑不周。”赵紊被她这么一说,脾气也没了,只能扶额道:“皇上那儿你也不用去,再说了谁让你多事接她?放在赵府里养着不就行了?”
“哪是那么简单的?”宴卿卿叹声气,摇头道:“先皇后和太子待我极好,你也知道,我怎可看他们母子流落在外?于心便也是不安的。”
赵紊也知道宴卿卿把先皇后当长辈,也就不再纠缠着这点,只提醒一句:“你别觉着人家现在这样孤儿寡母可怜,她孤身一人在辽东,能把孩子养到这么大,可见她人也不简单,别被骗了。”
曲觅荷倒没赵紊说得那样厉害,不过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敢惹麻烦而已。
宴卿卿不信赵紊,自然也不信曲觅荷。她心中有打算,想着到时必须找闻琉问问,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弄错事就麻烦了。
“还有,”赵紊又多说了一句,“近些日子天凉了,总在下雪,你可别跑出去和别人玩,怪冻人的。也别让人撤屋里的火炉子,我记得你往常怕热,总是会差人撤走。”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听得出没掺杂别的。
宴卿卿嘴微微张,却还是有分寸地笑了笑,“你也多注意。”
赵紊许久没见宴卿卿,宴卿卿又向来是情绪藏得深的,他倒没看出别的,甚至还说要留在这吃晚饭。
宴卿卿却没留他。
昨天时间晚了,没与曲觅荷说上几句话,今日在赵府曲觅荷又没多说什么,若要聚上一聚,那赵紊在这太别扭。
赵紊来的时候生着气,走的时候也是满脸不高兴,便是宴卿卿也叫不住他。
可他也没走远,在大厅前停了下来。
“赵紊!你这……唉,我让人做好饭给你带回去行了吗?”
宴卿卿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虽心中对他有戒心,但见他如此也不由扶额无奈。
往常说他二愣子,也不是没有缘由,他这人,许多时候都是不管礼数却又不会真的让人不好。
“赵紊?”他自己倒是念了句,回头道: “真是没礼貌,但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