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琉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伤得不偏不倚, 避过了心脏,却还是得静养着。可李太傅现在正在牢中,闻琉少了个左膀右臂,就算旁人能力再强, 他也须多用心力来处理政事。
若说宴卿卿与世家女子最大的不同,或许还是宴家只剩她一人。宴家旁支亲戚并不来往,就算有也是别有目的,宴卿卿大多是不见的。她懂得礼数,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惹些麻烦。
她前来皇宫,家里倒不会有人整日等着, 呆得久些也没人会说。
宴家有私兵,是宴将军留给宴卿卿自保的。贺端风派人来求她,她答应了, 偷龙转凤救了太子性命。
但她也没料到闻琉会被赵紊伤成这样,宴卿卿只让人看着太子。
为此,宴卿卿呆在宫中陪了闻琉许久。
而轮定安的发作, 从来都是不挑场合的。
闻琉受伤的那几天不能动弹, 政务推给了刘右丞一行人, 等他稍稍好些后,便自己下床拿起了朱砂笔。
宴卿卿哪敢让他劳累,拦着不让。
闻琉却轻笑同她说没事,旁边太监过来扶住他,宴卿卿也忙地搭了把手。
他无奈说:“义姐担心过头了,朕身子够强健,现在出去逛一圈都没事。除夕快到了,要是再不赶着批完奏折,该有大臣起疑了。”
闻琉只推了两天早朝,第三天便带伤上了金銮殿。他不在乎,倒把宴卿卿给吓了。
宴卿卿今日穿得素净,淡杏色罗裙配着黄袄子,发上插双鸾鸟青玉牡丹步摇,垂有圆润的小珠子。酥胸软绵饱满,裹在绸缎衣裙中,呼之欲出。
“这伤可得要小心着点。”宴卿卿扶着闻琉,有力手臂触及她饱满的胸脯,有分丝麻。宴卿卿倒没怎么放心上,只是闻琉这态度倒让她皱了皱眉,“你往常不注重身子,受了伤可不许再那样。”
闻琉无可奈何,朝她点了点头。
一旁伺候的太监默然不语,连头也没敢抬。
闻琉的脾气他们这些近侍最了解不过,看着温和好说话,可内里却是个狠毒的主,谁都不敢得罪。
能在他面前说这话的,也只有眼前这宴家大小姐。
闻琉要处理政事,宴卿卿自然不好上前再照顾他,即便她与闻琉关系再好,也不可越矩。
她是最懂避讳的,能不碰政务便不碰,更加不会多看几眼大臣呈上来的奏章。
闻琉挑了几本闲书给宴卿卿,让她在旁边坐着,宴卿卿本就是来陪他舒缓心情的,也就没拒绝。只不过这书却是越看越困,到最后竟是要睁不开眼。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抬头望了眼面容淡淡又微皱着眉的闻琉,轻轻捂嘴打了个哈欠。
她昨晚从皇宫回家时走得太迟,又加上沐浴之类,睡得太晚,今日又早早起来,翻出整理好的宴家账本,进宫呈给了闻琉。
闻琉接过之后翻看几眼,轻轻放在床头,也没说什么,仍和以往一样同她说笑。宴卿卿心中松了口气,至少没惹他生气。
期间有几位大臣进宫前来禀报事务,宴卿卿要退下时,闻琉却让宴卿卿避让到宽大的绣屏后。
宴卿卿心中微叹,听了他的话,她现在最怕闻琉想多,所以几乎事事都在听他的。
这绣屏上绣着壮阔山河画,摆放得正,隔着层轻薄纱幔,外边的大臣若不注意,都看不见宴卿卿,宴卿卿倒能看见几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