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传了信说要见姐姐的事。朕那时忙,便忘了和姐姐说……姐姐回去后可要去看看他?”
宴卿卿摇头道:“不见,我们两个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徒增伤意。”
赵紊在牢狱中等宴卿卿去看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
宴卿卿大半月未去找他,赵紊的人也似乎没有时机救他,他最后还是强忍不住性子,便让狱卒给闻琉递了信。
闻琉抬手给宴卿卿沏了杯茶,朝她道:“姐姐不必顾及朕,赵郡王往日同你好朕也看在眼里。”
马车外呼啸着的凉风一吹而过,宴卿卿接过这杯热茶,将热气吹散,后轻轻抿了口。
“关系好是一回事,但他领兵进京,这我当真是不能忍的。”宴卿卿呼出口气道,“若是兄长还在,也不会容忍他那样的行径。”
宴家世代忠良,宴卿卿父兄皆死于非命,她哪能忍受赵紊帮太子的这些叛逆?便是太子,宴卿卿心中也十分不愿他去做此事。
闻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与她道:“朕其实也不大愿意姐姐同他们见面,盯着他们的人真不少,朕最怕你出意外。”
宴卿卿摇了摇头,只道以后不会去见他们。
她还是守承诺的,闻琉了解宴卿卿。
与此同时,他也没从没忘自己手上还有个宴卿卿说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许诺。
他们两人谈了一路的话,不知不觉间便到了观音庙。来观音庙的自然不全是为了求子求孙,也有求别的。不过宴卿卿他们来的这观音庙倒是出了名的求子观音庙,来的大多数是女子。
宴卿卿尚未成亲,怕被别人认出,自然不好露面,便带着轻纱帷帽,遮住艳媚的脸。闻琉搀住她柔嫩的手往前走,高大的身躯拢着纤弱的宴卿卿。
闻琉还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耳语,宴卿卿昨夜刚入过梦,脚步正有些不稳,须得走慢些。
远远看去,两人倒像是一对恩爱夫妇,只不过丈夫的气势强了些。若这不是清净之地,他怕是要将自己妻子搂在怀中抱着走进去。
闻琉似乎早就想过来一趟,庙中上下都已经打理好,香烛燃得正旺,纤长的香冒着火星,偏殿这边的观音佛像前无人打扰。
宴卿卿与闻琉手里都有香纸,皆朝观音像跪拜几下。
侍卫守着外门,连苍蝇都飞不进来,门外有几颗叫不出名字的树正冒着绿芽尖,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宴卿卿闭上眼,手夹着香杆,香头还冒火光,朝菩萨又弯了弯腰,心中许了个愿。
“当今圣上勤政为民,是难得的好君王。他年幼时是孤家寡人,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有个熨帖人,只求观音大士保佑他们二人早生贵子,少给他们挫折,勿要陛下为此事伤神分心。若此愿成真,以后定当在府中修佛龛供奉菩萨。”
宴卿卿睁开眼,举香又拜了几下,起身要将香插进香灰之中时,却见到闻琉正转头看着她。
她有些疑惑,却还是先把手中的三支香插到香灰之上。
闻琉这才开口:“义姐猜朕方才同菩萨说了什么。”
宴卿卿摇了摇头:“这可猜不得,万一猜中说出来就不准了。”
闻琉想了想,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说得也对,那姐姐不许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