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家只她一人,父兄挣下来的名声,不能毁于她身上。
等闻琉御驾亲征之后,她必须要离开京城,离得远远的,否则以后怕是连走的机会都没了。
她的睫毛长如画扇,低垂着双眸。闻琉想要宴家的东西,她可以给,但她绝不敢入宫。
宴卿卿在宫中见得太多,知道宫中藏的都是些什么人,只能压下心里不合时宜的想法,无论如何,宴府的名声不能败。
她想了许多,唯独没想闻琉那次并非故意。
闻琉自小聪明,虽藏得深,但国事政治却是一点就通。他也有手段,小小年纪害过不少人,从未有人怀疑。
但在男女之情上,却开窍得晚,所有的举动几乎都是随心,他只想让他的卿姐姐过得好些。
闻琉以前不小心看了次宴卿卿沐浴,香肌玉肤,她轻笑着入过闻琉的梦。旖旎酣|畅的梦境,他也只是懵懂知道些东西。
石湖山庄那次,闻琉在亭边等人的时候,听见被假山旁有人揶揄说五皇子是麻烦货,不得宠就算了,连出来游玩这种事情都黏着宴家小姐。
以后宴家小姐要是嫁了,说不定他还想睡他们夫妻之间。
若非宴卿卿正走过来,他当场就要怒,没由来的怒。不知道是那句麻烦货还是宴家小姐嫁人,他听着便难听。
约摸也是那时候起,闻琉才逐渐意识到了什么。再之后,他便慢慢和宴卿卿疏远起来,闻琉不想做她弟弟。
本以为远离些会让宴卿卿忘了他以前的稚气,只是没想到宴家会接连出事。
春猎这些天里,宴卿卿借口身子不适没怎么出去,她怕见熟人。闻琉则会避过众人视线,来她这里歇息。
而方黎夜晚曾过来找她,而她那时正赤着身子躺在闻琉怀里,两人双腿交叠,如同偷|情的感觉,宴卿卿面红耳赤,不敢让闻琉发现她心中在想什么。
宴卿卿没法子赶走闻琉,便出去散心,竟不小心撞上了江沐。江沐倒还是以前那样子,没别的变化,倒是宴卿卿有些尴尬起来。
他朝宴卿卿道了句宴小姐,宴卿卿则点头回了句江公子,两人默而不语,只能简单寒暄了几句。
江沐有事告辞,临走之前,他对宴卿卿道:“没两个月涂婉就要生了,有时间来喝个满月酒吗?”
“大抵是没时间。”宴卿卿道,“祝贺你们。”
以她和江沐的关系,去江府不过是自找不开心,涂婉也不见得想要见她。
江沐垂了眸道:“上次找你,遇上你得了病……还好吗?”
“还好。”宴卿卿沉默了会,“没出大事。”
宴卿卿许久未见江沐,心中对涂婉的事已经释怀许多。而她现在却和涂婉出了一样的错,又不免尴尬起来。
江沐轻道:“你与陛下一起,他可欺负你了?”
宴卿卿倏地抬眸,她看着江沐,皱起了眉。
闻琉虽时常出现在她那,但他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也因此宴卿卿一直不敢做过多的反抗。
她问:“你知道什么?”
江沐道:“你不用瞒我,我还没那么蠢。陛下还是五皇子时,你以前就少与人交心,偏同他关系最好,还为他拒了我好多事,现在倒也不意外你们会一起。”
宴卿卿注重礼法,同江沐虽是亲近,但也透着淡淡的疏远。
可她与闻琉却是不同,闻琉常黏着宴卿卿,身体小个的时候便爱往她怀里钻,宴卿卿觉着他可怜懂事,对他所求从不拒绝。
江沐就见过不少次闻琉趴在宴卿卿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