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取财,自有其道。取之有道之财,朝廷是支持的。袁夫子可莫要瞧不起商贾哦。士农工商,贩夫走卒,每一行自有其存在之理。若无商贾,汴梁城三日便要断粮,我等三天便没饭吃呢。”
林觉笑眯眯看着袁先道,顿了顿继续说道:“袁夫子德高望重,乃士林之中高山仰止般的人物,桃李满天下,门下皆俊杰,令人敬佩。袁夫子教他们自然不是为了让自己不愁吃茶之事,而是要让他们报效朝廷,为国为民效力。但不知袁夫子哪一位高足在国难之时力挽狂澜呢?我倒是知道有一位叫元好求的人,为吕中天谋逆篡位造势,写了不少阿谀奉承的诗文,似乎他是翰林学士院出身,未知跟袁夫子有无渊源。老夫子可曾吃过他送的茶呢?”
袁先道脸色剧变,林觉点出的这个叫元好求的人确实是他的学生。此人无德,投靠吕中天,为其篡位造势,成为吕中天手下的一个笔杆子,写出大量歌功颂德的文章。落雁军进城之后,元好求被抓获斩首,但其底细却查的清清楚楚。袁先道之前不敢将元好求逐出门墙,在其落雁军进城之后才将元好求逐出门墙,但却也惹了很多人的非议。
“林相,元好求这个人失德失行,早已被老夫子逐出门墙,这件事怎么拿出来说?这是袁夫子心中之憾。还是不要提了吧。”陈之亮忙道。
林觉呵呵笑道:“我不知道他是袁夫子的学生啊,没想到还真是。袁夫子一生品行高洁,洁身自好,怎么收了这么个学生。这不是一世英名被毁么?可惜,可惜了。若是吃了这元好求送的好茶,怕是在肚子里也不舒坦吧。”
林觉并不买帐,继续指桑骂槐。袁先道一开口,林觉便知道今晚这帮老家伙们来意不善。林觉虽然礼数周到,对他们恭敬的很。但是袁先道先来撩拨,自己可不客气。敬重不等于纵容,今晚要不压住这帮老家伙的气焰,后面的事情便不要想着有进展了。他们私底下说的那些话,林觉可都是知道的,今晚他们来见自己,林觉也多少知道他们的立场。
袁先道忍受不住林觉的奚落,终于怒了。冷声喝道:“林相,元好求是老夫没有教导好,成了个败类。但是,他虽不堪,却也只是助纣为虐而已,并未自己当逆臣奸贼,意图篡位。也没有以武力相胁,将堂堂大周皇帝幽禁于宫中。元好求虽不堪,却非大逆不道的奸贼。林相你以为呢?”
林觉闻言,心中想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这老家伙恼羞成怒了,这才是他们心里要想的话。
“哦?看来袁夫子还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败类学生而感到欣慰呢。你那学生没有去当逆贼奸臣,袁夫子是不是还觉得有些遗憾呢?且不说你那位败类学生了,我听着袁夫子这话意,似乎有些指桑骂槐之意。囚禁皇上于宫中么?那不是在说我么?袁夫子的意思是,我林觉是篡位谋逆之人是么?”林觉脸上依旧带着笑
,但那笑容已经如寒冰一般的冻结在脸上,显得僵硬而凌厉。
袁先道也豁出去了,本来不会这么直接的,却被林觉一番撩拨弄得怒气勃发,冲口便说了出来。既如此,那也不必遮掩了。
“还能说别人么?当然说的便是你了。难道老夫说错了么?皇上已经被囚禁在宫中二十多天了,这算什么?皇上再错,那也是皇上。你那日在东华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要行废立之事是么?林觉,你可是读圣贤书之人,当知君臣父子纲常人伦之理。你倚仗着手中握有兵权便可为所欲为么?你莫非真的想要当皇帝?还是要效那董卓曹操那样,挟天子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