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终于出现了。她挑了件晚礼服,已经穿在身上了,低胸长裙,一袭蓝色,高贵迷人。她在春水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她问。“很好,很漂亮。”春水夸奖道。“你是说人漂亮还是衣服漂亮呀”她笑着。“那还用说”春水卖了个关子,“当然是衣服漂亮了”他开着玩笑。她轻轻地拍了春水一下,说“讨厌。”春水忽然感觉自己变坏了。
他她们挑了个可以欣赏夜景的餐厅,虽然贵了些,但环境优雅,气氛朦胧,适合约会。小江坐在他的对面,伸手可及,长发披肩,在低胸礼服的衬托下,双肩越发地圆润,喷薄而出的气势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男服务员是个年轻后生,给她倒水时,因为眼光一直在看她,水溢出来也没有注意到,弄得满桌都是,流到了她的衣服上。她叫了起来,男服务员连忙说对不起,忙不迭地擦着。不过,她倒没有过多的责备。春水笑了,对她说,太性感了吧。她没有回话,只是妩媚地笑笑,双脚在餐桌底下不经意地碰到了春水的脚。
来了那么久,两人还没有单独吃过饭。春水让她随便点,他买单。当官的好处之一是,吃饭再也不用自己掏钱了,到哪里吃饭都可以签单回单位报销。春水行使这样的权力次数不多。
吃什么倒是次要的,与谁吃是重要的。小江今天早上出来时还郁闷呢,这会心情特别好。春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问起她昨晚睡眠不好的原因。她本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过她没有,如实地向他说起了真实情况。
她不是当地人,家在邻省的农村,父亲是民办教师,收入很低,却坚持了一辈子,在教育的岗位上。她是家中排行老二,从小就很聪明,读书时每年都是三好生。大学毕业后,父亲让她回家乡做一名教师,她害怕像父亲一样清贫,就通过公务员考试,来到这里的城管局成为一名公务员。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不适合她。
单位拉帮结派成风,送礼拉关系盛行。想提拔,不去跑不去送,根本不可能。她辛辛苦苦地做了几年,依然是个办公室职员,论学历,论能力,她都是属于优秀那一列的。最要命的是,好几个领导都对她垂涎三尺,千方百计地把她调到身边,成为专属秘书。据说,有两个副局长因为她还大打出手。单位上关于她的风言风语特别多,说她是破鞋,是个领导就能与她睡觉。
说到这儿,她问春水“都说红颜薄命,你相信不反正我是信了。那些领导斗来斗去,与我有什么相干凭什么无端地把我名声弄臭了。”说到这儿,她有些气愤,竟流出了眼泪。
这也是个苦命人。
名声不好,最直接的后果是找不到好男人了,确切地说,是找不到条件好的男人了。那些官二代富二代长相好的子弟,玩玩可以,要娶她,就打退堂鼓。她很想快些找个男人嫁了,风言风语自然会平息下来。可心里越急,越是像一只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她父母也关键,说在本地找一个,最起码看着放心,这两地分居的,不太现实。很快,她就要到三十了。三十对女人来说,是个坎,都说三十女人豆腐渣,虽然现在营养好,保养好,但终归过了三十心理上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她不想等到三十以后,心里下了决心,就算是乞丐,也要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