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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梢头
。可是明面上,他双唇微抿,神色紧绷,没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激动。

    “你是在怕我”

    入了席,她还是一直微蹙眉头,不乐垂睑低头。闻亦终是有些绷不住地问道。他已经很小心,连呼吸都声都在仔细控制着。难道还有何处是自己没能意识到的

    司檀轻轻摇头。

    她不是怕。脸颊还在疼着,根本不想与他说话。且她也还没想好该怎么说退亲一事。既然父亲不同意,就只能从他这里找缺口。可他是侯爷,必须要想出一个能说得过去,又不扫他面子的理由。

    说自己有了心上人说自己病了还是说

    好似两人已经合了八字,命格不合这种理由是行不通的。

    如此来回纠结,司檀急的眼眶通红,愁绪绕得头都在隐隐发痛。

    “你既不怕,怎不抬起头呢”闻亦问的轻柔,软言细语衬着他低沉又不失清逸的嗓音,由温风传送入耳,听起来甚是悦人。

    司檀不由地一怔。有这样好听的嗓音,人应是不会太差。若他不是要娶她,她是不会讨厌的。

    可惜,他偏偏要娶她。

    如是想着,她便缓缓抬起头。可那双眸子却是一直朝下看着,没有一分好奇抬起的意思。

    闻亦唇角原含着一抹温笑,却在见到她红肿未消的两边脸时,心头一阵抽痛。他面色刹那间就阴郁起来,好似盛夏轰隆而起的闷雷,来得猝不及防而又滚滚深沉。

    “你脸怎么了谁打的”嗓音中失了清泠,且明显含着几分怒火。

    还不是你害得

    司檀心里不高兴,被他这一问,更是恼的不想正眼瞧他。在淡淡瞥过之后,她绷着唇,暗目低垂,轻轻摇了摇头。

    只瞥的一眼,他便看出,她是哭过了。

    闻亦难以自抑,有些心疼的伸了手。可白皙伸长的五指却在越过矮几,并且注意到她的刻意躲避的动作时,又默默僵停在半空。

    她双颊肿胀,眼睑发红。不用她告知,他也猜得到始末。毕竟寻她多年,她在府内的处境,他还是了解过的。

    也正是这分原因,他才迫不及待地想早些将她娶回去。可他不曾细想地冒然提亲,好像为她带来了麻烦

    自他进亭起,她便沉默不语。他问的话,她也只摇头示意,脸嘴巴都懒得张。

    瞧着她鼓腮抿唇,应是连他也一起怨上了。

    闻亦一直注视着司檀。眸色渐暗,有怒有疑,有怜有愧。那两个通红的印子和眸中隐隐压下的水波被他收入眼底,恍如尖刀利刃。

    恐她对自己越来越厌烦,忍了又忍,闻亦终将眸中的异样生生压制下去,也抽回了想要伸过去的手

    遥遥望向来时的门廊一处,他幽声道“魅无,去取些药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