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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赴宴
    午时已过,炎炎烈日筑起铜墙蒸笼。司檀还在软塌上平躺着。身上早已热汗连连,可她双眸自然闭合,四肢绵软,五识昏昏毫无知觉。

    闻亦返身回到院中时,行于榻前停步,宽袖微漾,抬手间在司檀布满密汗的额前轻轻掠过。

    不多时,司檀睫毛微微抖动两下,还未睁眼,便先抬手去抹额头的热汗。衣衫黏湿,她有些不太舒服的左右扭动。顺着一股子清凉,她扒着软塌,懒懒向外侧挪去。

    为防她摔下去,闻亦笑笑在榻沿坐下挡着,“还不睁眼看着,不饿吗”

    司檀稍稍一顿,上下眼皮瞬间分离。两只漆黑晶亮的眼睛先是一滞,又转动着左右看看,再次转动之后,迷茫望向头顶的木梁。

    现在什么时辰好半晌的呆愣环视,挖掘深思,她只觉脑中凝着好大一团浆糊。转眸看室外金芒穿刺进木窗,想着应是白日。可她又怎会睡在榻上

    “傻了”闻亦含笑捏了一把她带着一层薄汗,黏腻腻的脸蛋。

    司檀正沉在自己的回忆里,聚神屏息的思索着,根本无暇顾及闻亦说了些什么。胀着脸,两手胡乱一甩,便将他的手推了过去。

    闻亦也不再催促,安静坐在榻沿,很有耐心地等她自己回神。染着笑意的眸子缓缓低垂,余光扫过平展如初的手背,心头乍然涌起一味酸涩来。

    使劲的回想,司檀终是记起了一点点。她腾地一下就坐起身来,往外挪上几步之后,紧紧揪着闻亦的衣袖。“闻亦,我不是要去取画吗怎么就睡着了”

    闻亦唇畔微僵,敛神扯出一抹清浅笑容,道“你累了就睡,又不止这一次。”

    想想她这话也没什么问题,司檀抿抿嘴,叹“也是哦”

    先前好几次都是,前一刻还在欢闹,眨眼的时间便困了,揉着眼睛就往一侧歪斜过去。她自己也都早早习惯了这样,对他的话亦是没有产生半分怀疑。

    午膳过后,司檀去书房转悠许久,可找来找去,也没能找出藏着的那张画。她也没有不高兴,瞧着倒像是松了口气。可任闻亦怎么问,她都是微微红着脸,眼睛一闪一闪地偷瞄着闻亦的嘴巴,死咬着硬是不说到底画了些什么。

    那画上勾勒的是他的模样,且全身都只简单线描,只有那樱桃般红润的唇瓣画得很是仔细,还悄悄的点了颜色。既暂时找不到,她自是不能主动去说这些,以免让他记起先前偷尝的事,再笑话。

    至于那两名婢子,闻亦已经着丘管事找一人补上。司檀原就与那二人不多交流,主仆情份亦是没有像与卓焉一样亲厚。发觉少了两人,也只淡淡问了一声。她心思简单,也是好糊弄,闻亦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司檀不多在意,自然也不会多想。

    六月二十五日,是个大日子。各地文武休假三日,上至朝廷,下至地方官员,乃至普通百姓,当衣裳鲜洁,禁素服外出,禁屠宰斩杀。

    此日便是太后寿辰,与皇帝寿诞统称圣寿节。圣寿节与元节相比,其盛大程度不相上下,都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就连休假在府的地方官员亦不可懈怠,此期间仍着官服,面北设香案,以祝太后万寿无疆。

    圣寿节当日一早,皇帝与太后要在御殿接百官朝贺,闻亦自然不能与司檀同行。至卯时,鲜衣正冠收拾之后,就要先行一步入宫。

    待收拾妥当,闻亦又返身进了内室。想着司檀先前不曾进过宫,加之她有些胆小,他是千万个不放心。这前前后后很是讲究,宫中礼仪又繁琐,总要再三交代才可。

    也不是不放心她,就算是真出了错也无大碍。只是宴前他还有各事要忙活,宴厅方圆又都是女眷聚集闲聊之地,她心思简单,总是忍不住要担心她会受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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