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元日家宴格外的热闹,因为多了两个新人,更因为今年没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该解决的事情都已解决。
今年王娡第一次以女主人的姿态坐在刘启的身旁,招呼着每一个人,那种感觉与以往坐在下面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略有些紧张,好在有刘启在,慌乱的心渐渐的也就平静下来,端坐在那里仔细观察着台下每一个人,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坐得高才能看得更远,更清楚,只要自己不被任何东西遮住了视线。
皇子们,宗亲家族们几乎全都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愉悦的笑容,除了二皇子刘德,栗宫人死了,他心里多少是不痛快的,脸上虽挂着笑容,那笑容却假得很,一抹即逝,时不时地走过来给窦太后、刘启敬酒,极其的殷勤,给王娡也敬,可王娡感觉得出他对她有敌意!
大皇子刘荣以路途太远为由没有来,刘启对此相当的不悦,这小子摆明了对被废一事仍旧耿耿于怀!
窦太后看上去心情极好,对刘启的态度也亲切了许多,若不是刘启宽容,她的宝贝儿子刘武此时应呆在冰冷的大牢里,又或者早已被处刑,哪还可能坐在这里和她一起享用元日家宴?
刘启与刘武两兄弟仍像往年一样时不时地敬着酒,说着话,在旁人看来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感情依旧同过去一样,但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得很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他们之间原本还有层纸在,刘武硬生生地捅破了那层纸,又如何再恢复到从前呢?
刘启喝了不少酒,喝得醉醺醺的,王娡和春公公一同扶他回椒房殿,他便将脑袋沉沉地压在王娡的肩膀上,压得王娡肩膀疼。
春公公是个聪明人,立马向王娡递了个眼色,于是两人迅速交换位置,刘启的脑袋便靠在了春公公的肩膀上,没过多久,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又将脑袋压在了王娡的肩膀上,王娡真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奴婢背陛下回去?”春公公小声提议道。
“罢了,也不差这几步了。”王娡看了眼不远处的椒房殿,摇了摇头。
终于回到了椒房殿,刘启一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身的酒味,臭气熏天,王娡想帮他换衣服,可他睡着了,身子沉得很,她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帮他换好,累得气喘吁吁的,索性在他身旁躺了下来。
半夜,王娡忽觉得气喘不过来,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努力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刘启的大粗腿压在了她的胸口上,这睡相可真够差的!
王娡一脸嫌弃地将他的腿给搬了下去,顿觉得舒服许多。可迷迷糊糊的刚有些睡着,刘启又将他的脑袋给靠了过来,浓浓的酒气喷了王娡一脸,臭得王娡根本无法入睡,心下暗骂道:这家伙到底几个意思?今日尽跟她过不去!
她想把刘启的脑袋给搬回去,又怕吵醒他,只好硬忍着,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家伙睡相从没这么差过,今儿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