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话不说倒也罢,一说,刘启更来气,这家伙一次又一次的以生病为由罢朝威胁他,现在又用晁错的事情来威胁他,实在太可恶!
“窦将军可真了解自己的学生啊!”刘启这话不乏讽刺的意味,“大汉朝自建朝以来一直祟尚节俭,朕的这座皇宫也不知多久没修建了,临江王倒是好,刚到那里还没做出什么功绩来,就开始忙着修建宫殿了!”
窦婴垂下眼眸,说不出什么话来。
刘启将目光从窦婴的身上挪开,转向众大臣道:“皇子侵占宗庙土地一事非小事,得好好查查,廷尉郅都在否?”
“微臣在。”郅都立即出列。
窦婴的心旋即沉入谷底,这个案子落在别人手里,想办法疏通一下,或许还可以大事化小事化无,毕竟刘荣是大皇子,大多数人多少要顾忌这一点,可落到了郅都的手里,转还的余地几乎可以说是零,他才不管什么皇亲国戚呢!
刘启对郅都道:“你派几个人到临江去仔细核实一下,看看张丞相所言是否属实。”
“诺。”郅都挺拔的身子微微一弯腰,旋即转身大踏步离去。
窦婴站在那里眉头越蹙越紧。
散朝后,窦婴和周亚夫一同走,周亚夫叹口气道:“这案子落到郅都那小子手里,大皇子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窦婴长想了想道:“虎毒不食子,皇上总不至于要了大皇子的命吧?”
周亚夫轻哼一声道:“这可难说,咱们这皇上的性子谁能摸得清楚?我是一粗人,只懂行军打仗,揣摸人的心思,我不在行,也懒得去揣摸!”
刚说到这,范宇从身后走了上来,两人立刻止了声,很快范宇走到了他们前头,两人又都用愤恨的目光瞪了范宇一眼。
窦婴自言自语似的道:“大皇子也真够混的,被贬到临江了就该安安分分地呆在那里,日后说不定能逮到机会回到这里,好好的去修建宫殿作甚?修建宫殿已经让皇上不痛快,他居然还侵占了宗庙的土地,这不是不是自找麻烦吗?”
说到这,窦婴兀自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继续道:“想来大皇子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位,不会是有人挑唆他修建宫殿吧?”话落他目光看向周亚夫。
“谁?谁这么阴险?”周亚夫几分激动地道。
窦婴立马笑着摆了摆手:“这只是我的胡乱猜测,胡乱猜测而已!”
会动这个心思的人不是皇后与太子,便是二皇子刘德,皇后和太子都在宫里,太子又那么去挑唆远在临江的大皇子刘荣似乎可能性不大,那剩下的便只有刘德了。
刘德是刘荣的同母弟弟,一直野心勃勃,想夺太子位,这点窦婴身为刘荣的太傅看得很清楚,只是栗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刘荣也已被废,刘德还有必要这样和他过不去,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吗?真把他弄死了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他不会到现在还没放弃做太子的野心吧?
窦婴头痛欲裂,撇下周亚夫独自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