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废后死了,她虽觉得伤心,却并不意外,樊长使的死让她很意外,多么年轻的一条生命啊,还不到二十岁呢,昨日还与她嘻嘻哈哈地说着话,今日竟躺在了这冰冷的地方!
有时她真觉得樊长使这人咶噪得很,可她知道她没多少坏心眼,不过是痛快一下嘴巴而已,当年她虽跟着栗宫人,可并没有帮着栗宫人做过一件坏事情,可见她还是有基本是非观的。
“都说人死的原因不一样,目光会不一样,验尸官有看过樊长使的眼睛吗?”王娡问。
“下官有看过,樊长使的两只瞳孔是放大了不少,这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没想到会这样摔倒,还摔在这么大一块石头上。”验尸官道,她也希望这个案子能够早点结了。
王娡略略蹙了蹙眉,对验尸官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转身走了出去,春公公跟在后头。
“樊长使若真只是摔死的倒也没什么,若是人为,那可就麻烦了,后宫有这么的歹毒的人在,后患无穷啊!”王娡低声道。
春公公一听这话,心往上提了提,低声问:“娘娘想如何?”
“本宫这一整日忙下来脑袋乱轰轰的,一时还没理出头绪,待本宫想到时再跟大监说吧,大监可得帮着本宫。”王娡客气地道。
“娘娘言重了,后宫不太平势必会让皇上心烦,替皇上分忧乃奴婢份内事。”春公公恭恭敬敬地道。
王娡点了点头:“有大监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两人各自走开。
回到椒房殿,王娡问惠槿:“都问得怎样了?”回到宫里她就和惠槿兵分两路,她和小李子一起去现场,惠槿联系各殿阁里她安排的细作。
“没打听出什么大消息。”惠槿道。
王娡的心往下沉了沉。
惠槿继续道:“韩长使和曾长使早上都有离开过殿阁,韩长使喜欢早起外出走走,今日回到殿阁头痛病忽然犯了,一直躺在床上”
刚说到这,王娡打断道:“这么巧,这个时候头痛病犯了!”若此事真与韩容有关可真不是什么好事,虽说她与韩容没任何亲缘关系,可韩容终究是她看中的,免不得会给她惹来不少闲话。
“这点奴婢也觉得巧了些,只是韩长使性情温和,不像曾长使那般得理不让人,平日里她与樊长使没任何冲突,怎么可能莫名地对樊长使下毒手呢?”惠槿道。
王娡也这么想,每次樊长使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刺韩容和曾小翠,都是曾小翠站出来顶樊长使,而韩容则一句话都没有,仿佛那些事情压根与她无关似的。
“这很难说,或许她平日里一直憋着,今日刚好给她逮到了机会,又或者她本无意伤害樊长使,一时失手害得樊长使丢了性命。”王娡道,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转而问:“樊长使的殿阁让人围起来了吗?”
惠槿点了点头:“一出事春公公就派人将殿阁围了起来,里面的人一个都没少,跟着樊长使的香儿这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定的,不知是心虚,还是被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