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是好兴致,居然还有心思品茶?大哥可知有祸事临头了?”
“贤弟莫要惊吓哥哥,眼下你我兄弟在自家房中安坐,焉能有祸事临头?”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大哥虽不出门,可这祸事偏偏会主动找来。实话不瞒大哥,兄弟我所说的祸事,正是今日哥哥家中买入的那张檀木雕花大床!”
“此话怎讲?”
“小弟方才过府拜见大哥之时,正巧与前来府上送货的工人擦肩而过,小弟突然感觉到从那只被搬运来的木箱中传来一阵刺骨的阴寒之气。小弟唯恐一时失察,待送货的工人完工离开后,又假托欣赏古董之名,特地走上前去细细查看了一番,这才确定您买来的这张大床已被人暗中施展了害人的邪术。大哥今晚如在那张床上寝卧,必定受其所害!”
“嗨,我当何事。此番怕是贤弟多心了。那张雕花大床乃是一位美籍华商送到佳士得秋季拍卖会的拍品。你嫂子也是无意间听说有这么一张古董大床上拍,这才临时起意从佳士得要来那张大床的资料。在看过拍品的宣传视频之后,你嫂子她便喜欢上了这张床,特地委托专人在拍卖盛会上将其拍下,之后连夜办理了申报过关手续。直到前天,这张床才刚刚抵达台北码头,在一路上又是多有迁延,以致今日才送至家中。虽说前前后后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但一路的行程却排得满满当当刚刚过去的这小半个月,那张床几乎每天都在改变位置。即便有心人想利用它来算计哥哥,想必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在上面动手脚的。”
“小弟知道此事很难取信哥哥。只是哥哥你虽无害人之心,却不可少防人之意,我等眼下已与秦沁伍撕破了脸,必须时刻提防小人的算计。想必哥哥已经看过了那秦宅后院池中锦鲤的惨象,您不妨仔细想想,秦沁伍虽然为人阴险歹毒,可也是嘉义商会的首脑之一,日常待人接物也要说得过去才行,此人平白往鱼池里投入邪毒,无故祸害自家的池鱼,总不至于是在取乐吧?必定是秦沁伍为报哥哥你夺去马来橡胶种植园之仇,私下罗了能施展邪术的异士,想要暗中谋害于你,而这邪士为了取信主子,便以池鱼试法,后见邪毒发作过于猛烈,秦沁伍才连夜弃宅逃窜。小弟也是日间修行之时,无意间发现嘉义城中竟有一股邪气冲天,这才前去探查,后来便在那废院中发现一池毒水,而房舍内却已人去楼空,当时小弟还以为是自家来得晚了,让下毒为祸之人逃脱天谴。小弟仅凭一人之力无法根除那池毒水,这才来尊府上求您出手相助,直到那时,小弟方才从哥哥口中得知这座废屋竟然就是秦家的宅院。多亏哥哥人情四海,方能假借供水公司维修泄露管道的名义调来施工翻斗,用石灰填了那园中的毒池。若非秦沁伍心中有鬼,为何能任由我等在它家中放手施为而不加拦阻?哥哥也是智谋高绝之士,还请仔细思量一下其中的因果利害,看小弟所言有无道理?”
“贤弟适才所说确有几分道理,只是此事关联甚大,不可草率行事,不知贤弟手中又有什么凭据?”
“欲见凭据倒也不难,敢问哥哥府上可有好狗?”
“倒有一只拉布拉多,是你那侄子所养。此犬甚为机敏,故深得家人喜爱,眼下正拴在咱家的后院,不知贤弟要作何用?”
“常言道忠犬护主,那施术的歹人既然敢把邪毒下在雕花大床之上,想必预先做过一番手脚,令其不易被人类所察觉。然天恢恢,疏而不漏,此举虽能瞒人却瞒不过嗅觉灵敏的犬类。哥哥可让林伯寻个由头,暂时支开所有在后宅服侍的仆人,而后你我牵着这条拉布拉多,到那床前检验一番,若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