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对战衣见得不多,一时不解何意。
他见衣上尚有血迹,问道:“这是……有兵士内讧斗殴?”
“叶大人请看衣襟之内。”郑崙说着,翻开衣襟,指着那块奇异的水纹。
叶知秋只是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
“叶大人,这分明是件战衣,可我看着式样又不像是我苍梧军中的规制,更没有这个奇怪的徽纹。叶大人见多识广,可认得出这个徽纹是何出处么?”
“……你从何处得来的此物?”
“城南的集市后街的角落,掩在一个菜农的小车上,我看着菜农并无什么异常,就连车带菜带了回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庄外。”
郑崙见叶知秋一言不发,脸色却越发难看,不禁问道:“叶大人认识这个徽纹?”
叶知秋终于点了点头,道:“这是嶝岩国的徽纹。也是离我苍梧国最近的一个小邦。”
“嶝岩国?还是离咱最近的小邦?可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啊?”
“嶝岩氏族与苍梧国南境只隔了一条河,百年前曾是阴牟国的属地之一,我苍梧国建国之后,招降了阴牟国,嶝岩氏族自然也就跟着纳降。只不过嶝岩氏族的地位算是我苍梧国属国之下的属地,并没有觐见苍梧御前的资格,更没有建交的资格,所以虽然离得最近,但从未有来往。后来阴牟国为慕云氏所灭,阴牟旧地全部纳入了苍梧国的疆域。嶝岩一族趁势独立建国,这才有了嶝岩国一说。”
叶知秋顿了顿,继续说道:“嶝岩氏族向来居于高山峰顶,避世已久,族中之人据说擅长制毒,不亚于阴牟国中任何一个氏族。我苍梧国虽然势大,却从不曾想要招降嶝岩国。一来河境两岸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二来嶝岩国地势奇险,族人行事怪异,就是收来了也没有任何益处,反而要耗费精力派人管辖,于是便听之任之了。可没想到……这等避世之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帝都之内?”
郑崙听得匪夷所思,问道:“叶大人可看清楚了?确实是那个什么嶝岩之国的徽纹?”
“不会有错,这徽纹上的水纹的寓意便是与我苍梧国之间的那条曲澜河,而这六个圈是指嶝岩氏族群居的六个最高的山峰。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指他们豢养的六种毒性最大的毒虫。你再看这战衣的细微之处,有不少狭小的暗袋,这暗袋上还有不少网纹。郑大人觉得,这些袋子是用来作什么用的?”
“这个……我也想过是用来暗藏兵刃的,可这些暗袋实在太小,再精巧的匕首也很难放入这些暗袋中。”
话音刚落,门外兵士已经匆匆赶来禀报:“统领大人,奉大人的令已将整个集市周边搜了一遍,果然还搜到三件类似的战衣。”
“不
错,因为这些暗袋本来就不是用来放兵刃,而是用来放毒药的。这些网状的小袋,则是用来放活的毒物。”
郑崙听得背上一寒,眼前的那些暗袋中仿佛瞬间爬满了蝎子、蜈蚣和蜘蛛之类的毒虫。
“不管怎样,这是嶝岩国的战衣绝不会有错!”
“叶大人的意思是……这嶝岩国的人已经混入了城中?那,那他们会有多少人?”
郑崙揭开两件战衣的衣襟,果然都有同样的水纹圈的徽纹。
“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太多,整个嶝岩国也不过七八千人,除去老弱病残,国中能动用的兵力不过千余人,能派得出来的,至多不会超过百人。”
郑崙一听不过百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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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的话……滴水微澜,也成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