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开得胜的伊穆兰大营中士气大振,欢声一片。
既是炸沉了苍梧国的王舰,温兰心中自然是大为落定,当夜便命三族各部杀猪宰羊,摆酒欢宴,连庆三日。
除了各部将士之外,在温兰心里,还尤其惦记着要给一个必不可缺的大功臣封赏------工部尚书鲁秋生。
然而不巧的是,鲁秋生虽然就在离大营不远处的滨州造船所,但忽然病倒了。温兰派去请鲁秋生前来赴宴的兵士回禀说,是前些日子日夜不休地督造新的蛇形舰,积劳成疾一下子病倒了。所幸并没有什么大碍,大约好好休息几日就康复了。
温兰想了想,觉得这个鲁秋生此次确实是劳苦功高,既然需要静养,那就由着他去,也就没有在意,只让兵士好吃好喝地送了些东西过去,又附上几句褒奖宽慰之言,便抛去脑后了。
温兰心情舒畅大开宴席,温和却并未有放松。
他思忖着犒军三日,必是最为懈怠的时候,总得提防着些才好。
说到如今伊穆兰中最为要紧的除了粮草,就当属那些新造的蛇形舰了。
船舰不比其他,都是漂在水上泊在岸边,一旦各部兵士齐聚欢宴,水上的防备势必会空虚。温和是个仔细的性子,眼见水上守卫甚少,便唤来林通胜叮嘱了一番,让他这几日伏在近处,暗中看守蛇形舰。
林通胜什么话也没有说,点了下头便要去江岸边,却又被温和唤住。
“老林,有件事我想了想……”温和似乎有些踌躇要不要说出口,“罗布儿先前替你攒下的那些金子,是你这些年来的辛苦钱。他虽然命短先死了,但金子依然还是你的。但是……这金子埋在大都,你只怕取用不易。”
林通胜不知道温和想说什么,静静地听他继续说。
“咱们离开南华岛时,你亲手埋伏了那些炸药,把闻宅下面埋的那些金锭全都掩得严严实实。既然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不如这样,大都的那些金子就转交于我。你呢,想用金子的时候从南华岛的闻宅下再取出个差不多的金子来,如何?”
林通胜有些诧异,罗布藏在金刀毗罗宫地下的金子虽然远在北漠,确实取用不便,但至少那是伊穆兰的地盘,而南华岛现在仍然在南疆总督府的掌控之中。这样一置换,便犹如镜花水月一般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温和自然是料到林通胜会有疑虑,释言道:“老林你勿要多想,我只是想这么做能两相方便。如今苍梧已成了鱼肉不足一提,碧海也被我们占了太液国都,小小的一个南华岛收入囊中不过是转眼的事。”
“那么敢问大巫神何时打算把南华岛收回来呢?”
“这个……”温和一时被问住了,“眼前毕竟瀚江大战才刚刚取胜,我们也还没有进入到苍梧的国境之内。待攻下万桦帝都之后,大巫神必然会想要回过头来扫清碧海余党,到了那时候,南华岛应该就……”
林通胜忽然打断了温和的话,问道:“
我老林想问一句,这置换黄金的事,是您的主意,还是大巫神的主意?”
“这是……”温和皱眉想要说得尽量委婉,然而林通胜犀利的眼光直直地射来,让他十分难以启齿。
林通胜与温和已是十数年形影不离,对温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心知肚明,他一看温和的神态已是心中雪亮。
“我明白了。”
林通胜再无怀疑,这必然是温兰的主意。
苍梧已破,很快这个天下都将被温兰收入囊中。俗话说,鸟尽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