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实点了点头:“鲁大人说他已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剩下的事就看陛下的了。他不愿意看到因为自己临阵离去露了破绽而使整个计划前功尽弃,所以他执意要留下”。
“可是他若是留在那里,岂非只有死路一条?凭温兰的性子和手段,还不知会怎样折磨他啊。”朱芷潋知道鲁秋生的处境,更知道温兰的厉害,不觉一阵心焦。
鹫尾柔声道:“陛下也不必太过焦虑,奴婢见鲁大人不肯同行,心志又坚,便想了个法子,大约能行得通。”
“什么法子?”
“这法子……其实奴婢也给陛下用过。”
朱芷潋一怔,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松岚行宫的那次?”
“正是。”
鹫尾说的是松岚行宫以易容术助朱芷潋逃出来的事情。
“可是,那一次是有你在旁相助,我才能偷梁换柱地用易容术逃出来,如今鲁秋生就只有一人,孤掌难鸣……“陛下放心,随奴婢同去的二十名雾隐流的好手中,有三名现在就守在鲁大人身边。只要一有凶险,他们中自然有一人会扮成鲁大人的模样吸引伊穆兰人的注意力,一人会制造些混乱,另一人则暗中护送易了容的鲁大人安全离开。”
苏晓尘听到这里,依然不放心,说道:“计虽是好计,但温氏二老身边有个林通胜,他神出鬼没,行事隐秘,我和小潋在南华岛上都是亲眼见过的,只怕瞒不过他去。”
“林通胜已经死了。”秋月实淡淡地说了一句。
朱芷潋与苏晓尘又对视了眼。
苏晓尘略一沉吟,道:“温兰疑心甚重,我在想,若要他彻底上当,还须得阴天才好,我让小鹰带给姑姑的信中也是约定了阴天动手。这几日天气晴朗,再等一等罢。”
那个出手狠辣的林管家……死了?
尤其是朱芷潋,她知道些林氏与秋月氏之间的恩怨,更知道鹫尾与林通胜有杀父之仇。可她奇怪的是,既然林通胜已经死了,为何这二人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
不仅如此,秋月实好像还显得十分郁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捂着胸前的那块曲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既然……林通胜已经死了,我和大苏也可以放心了。咱们还是一切按先前计划好的行事吧。”朱芷潋吁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秋月君要不要去舱下看一看,柳总督似乎在找你。”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猜到柳总督找秋月实有什么事。
那老婆子白日里虽然一副凶狠狠的模样,到了夜里子时却总是惦着亲自给草药圃中的那些多子多福草浇水,每每结了果子,又细细地扎成束亲自送到慕云佑的房中来。
还能有什么事?
秋月实耳根一红,应声道:“好,我这就下去。”
鹫尾刚要跟着下去,朱芷潋唤道:“鹫尾,你且
留步,还有些事我想问一问。”
“陛下请讲。”
朱芷潋悄声道:“我瞧着秋月君似是不太高兴?”
鹫尾心思灵敏,不管是何种场面,面对何人,都能应对自如。倘若此时是寻常人问她,她也能敷衍得过去。然而朱芷潋有观心之术,她知道欺瞒不得,也不敢欺瞒,只好说道:“陛下恕罪,筑紫大人确实有些烦恼的事,只是这些事大约只有筑紫大人自己才能解决,奴婢也不敢多嘴。奴婢觉得眼下能做的,就是让大人独处些时候。陛下放心,大人过几日应该是会好起来的。”
本来就是一件难以厘清的旧事,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总不成当着朱芷潋和朱玉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