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必要萧礼说出个幺二来。她的心里,萧礼是比宋奇更有办法的人。
萧礼沉吟片刻,道“恐怕不是立时就能见效的。”
“嗐,还不是跟我想的一样吗?等事情办好了,最好阿鸾回来了。是不是?”
萧礼无耐地点点头,又说“圣人的心太轻了!若是先帝……哼!”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如果是他的表哥,别说是侄女了,就是亲闺女,那也不能闹起来的!
梁玉道“三郎难。先帝是什么情形?三郎是什么情形?先帝一帆风顺,三郎多有掣肘。还请您多心疼他。”
萧礼道“我等臣子……”
梁玉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礼,这会儿她可顾不上这位仁兄曾经给过她的压迫感了。萧礼也不在意她笑,把极合臣子身份的话念完了,徐徐叹道“我是先帝的表弟,圣人会有他自己的表弟去关心的。这要看您呀。”
梁玉捻了捻手指。
萧礼道“江山代有才人出。”
“你们读人真会说话,”梁玉嘟哝一声,“您这一代正当年呢。”
萧礼正色道“我当然会为圣下鞠躬尽瘁。”
梁玉点点头“就是说,我现在只能等着了?”
“忍耐与等待也是一种天赋,夫人之前做得不是挺好?”
这都看得出来?真是见了鬼了!我看你在大理寺也是干到头了!梁玉笑得有点僵硬,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镇定地从萧府辞出来,回家等袁先出仕。
梁玉自己给袁先求官不大好,这事儿还是萧礼在办。极巧的是,翁婿俩同日拿到了任命的诏书桓嶷把袁尚书塞进了政事堂,也是加的侍中。然后将严礼调到袁尚书的位子上,空的一个吏部尚书把萧礼给调了上去。
这一番动作看似很大,实则人人都有心理准备。严礼之前干了十几年的吏部尚书,也到了挪动的时候了。且近几年选人、考核上动静颇大,他手上总有些小毛病,调走并不令人觉得毫无原因。再者上来的是萧礼,有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萧家三代圣宠不衰啊!知者无不钦羡。
萧礼却非常的慎重,严礼前车之鉴不远,萧礼初一上任即遇到这一年的考核,丝毫不敢懈怠。考核之中,又有进士考完之后的选官试。萧礼生生在两个月内熬得添了十几根白头发,不由佩服起父亲来当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又想圣人似乎属意寒士。
实则这一科取中的寒士并不很多,出挑的还是名门子弟居多,萧礼却无端有些担忧。将名单看了又看,终究还是放下笔来,没有改动。镇纸下面,压了一半,依稀能够分辨出一个名字白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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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铭领到的任命是一个上县的县丞,从八品下,看起来比袁樵初任官时的品阶高,实则不然,因为他是地方官。而比起袁先被塞了个从六品上的起居舍人,就愈加没法比了。袁先这个官职,一看就是有靠山,略出格。
虽然如此,白铭还是颇为开心,因为他们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桓嶷给每人赐钱置行装,让他们能够宽裕地出发。这是一种荣耀。梁玉也赠了他盘缠,还送了他一匹马、一辆车,让他能够从容出行。
白铭怀着一片报效国家的心,终于在年前赶到了治所。
就在白铭新买的书童叩响县衙的门扉的时候,桓嶷也收到了急报——左部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