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慧双手摆在双膝上,微微紧了紧,她抿嘴微微一笑“你去吧。”
梁锲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声音沙哑“去哪里”
二人对视,嘉慧心虚的别开眼。可是她心虚什么,她有什么可心虚的
“你快些去吧,一会儿她该等急了,失了礼数,不大好”
男人轻呵“好。”
嘉慧脚步慌乱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猛地停下,心中生出一丝疼意。
荷芜看了她一眼,微微抿唇“就算驸马纳了妾,公主也不该将他推出去,万一以后”
荷芜没说下去,但嘉慧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万一以后,梁锲不再回这座院子了,那怎么办
亥时已到,梁锲还没出现。
顾玉言担忧的扯下盖头,皱着眉头问“他还没来酒宴还没散么”
陪嫁丫鬟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这场婚事压根没有酒宴,什都没有。
她只好先说“小姐别着急,奴婢出去问问。”
顾玉言烦躁的应了声,又将盖头遮好。
那小丫鬟没一会儿就跑进来了,小声说“小姐,驸马在偏房喝醉了,怎么都不肯过来”
顾玉言一顿,猛地又扯下盖头,想了会儿才说“我去扶他回房歇息。”
“小姐”丫鬟想劝不敢劝,她家小姐为了这个驸马,连自尽的事儿都做了。
另一头,嘉慧也听说梁锲在偏房喝醉了,忙就起身“去让厨房做碗醒酒汤送过来。”
说罢,她便匆匆抬脚走了。
荷芜紧跟着她,一边在后头说“公主,驸马在这时候喝醉,想来也是不愿意纳妾的,他心里还是、”
荷芜舌头立马一打转,堪堪住了嘴。
不远处小路上,顾玉言一身红粉搀扶着梁锲往寝屋走去,梁锲喝的大醉,整个身子都撑着顾玉言,竟像是十分腻歪的新婚小夫妻似的。
荷芜担忧的看了眼公主,却见她脸上无悲无喜,看了许久,直到那两个身影彻底脱了视线她方才收回目光,淡淡道“走吧。”
厨房的丫鬟端来的醒酒汤,也被一并
撤下了。
夜深了,荷芜替嘉慧拆了发髻,宽了衣,伺候她睡下。
没忍住,她还是在退下时道“公主,奴婢觉得驸马心里还是公主多一些的。”
嘉慧翻了个身“嗯。”
只要家中好好的,夫妻存谊,妻妾也相敬,就能过得很好。
只是这晚,嘉慧做了个不好的梦。梦里梁锲抱着顾玉言,就像每晚抱着她一样,唇有余温,处处点火
这里熄了烛火,婚房却还明亮亮的。
顾玉言环着男人的腰,仰着身子接受他密密麻麻的吻,她本来欣喜,其实梁锲哥哥还是喜欢她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温柔对她。
只是她这个想法只过去一瞬,身上的男人俯身在她肩颈处,低低喊了声什么,顾玉言顿时全身的血液凝固住,半天回不过神。
“嘉慧”
“疼么”
顾玉言偏头看向她,笑着落了一滴泪“梁锲哥哥,我是谁”
梁锲如被一盆冷水浇到低,酒意也清醒过来,他猛地撑起身子,看着顾玉言裸露的身子,动作迅速的挑开被褥遮在她身上。
他失魂落魄的捡起凌乱了一地的衣物,穿戴好,回头想说些什么,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