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她才匆匆起身离开。
顾宣坐在榻上,手中捏着温婉儿刚刚递来的锦囊,从触感可以推测出来,这里头装的应该是银票,数量应该还不少。这般怔愣了许久,她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把那锦囊装到一只小匣子里。这皇宫门槛挺高,她得一阶一阶往上跨。
过了没多一会儿,出门溜达消食的安珍就走了回来,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呼吸也颇急促,顾宣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事。她朝安珍投去了关切的目光,刚打算问问发生了什么,安珍却带着几分掩饰地开口:“外头太阳还挺毒的,可把我给热坏了。”
顾宣闻言就知道安珍这是不欲自己多问的意思,现在不过是暮春时节,太阳根本也不毒。不过横竖她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安珍不愿意说,她也就懒怠再问,只是随口附和:“是啊,现在这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
安珍笑了笑,又拿起了手边的彩绳,开始打络子,顾宣略略留了些心,发觉她打的样子是同心结,顾宣已有几分猜疑,却是不好打探,只得作罢,又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位安良姝可别在现在闹出些什么来。毕竟再过两日,等各地的良姝都到了以后,就要开始初选了。
幸而安珍在接下来的两日都过得极正常,除了对着来查看她们情况的女官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以外,在没有什么逾矩或是可能招祸的事情出来。
初选终归是顺顺利利地开始了。
因为事先知道这初选的方式是什么,所以顾宣并没有对初选的形式表现出什么异议。良姝们每人领到一块三寸来长的木牌子,上头写着各自的姓氏籍贯等信息,又在内监的指挥之下按照顺序排成长长的数列,等待宫中女官的拣选。
顾宣站在队列里,看了看天色,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若是赏景自然是极好,但是若是在外头站着,那可就不大美妙了。顾宣猜测这初选多半是按照着身份和家世排的顺序,她四周的良姝似乎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而刚刚最先进去的那一批看着就是衣饰华贵颇有身份的。
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顾宣自知不能与这些有背景有来历的美人们相较,只是老老实实地站着,女官们的检查想来仔细得很,所以长长的队伍挪动得并不快,直到她的腿都快站酸了,才轮到她进去。
顾宣做足了心理准备,她顺从地褪去衣衫,任凭那板着一张脸的女官上上下下地检查。这一次不仅是检查身体,女官还指挥她在屋子里走了个来回,以观察她的仪态,又让她高声说话,以听她的声音是否顺耳……这么折腾了一圈下来,顾宣才算是过了这一关,不过一切并没有结束,女官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只小瓷盒并一管毛笔,那笔在瓷盒子里一蘸之后,在她的左臂上点了一点。
顾宣觉得手臂上一凉,偏头去看时,只见臂上圆圆的一点红色,朱砂一般,不知是何物,又有何用处。那负责检查身体的女官看顾宣容貌姣好,身段窈窕,声音也婉转,最难得气度天成,这般折腾也没有什么大反应,心里对她的评价就高了几分,如今见她露出好奇神色,也乐得卖个好,出声解释道:“这个是守宫砂,只有在被陛下临幸之后才会褪去。”
顾宣恍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守宫砂,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古人的生理卫生知识深表怀疑。被点了这个之后,她还就真必须小心着这一点子红色了,要是这守宫砂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