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笑着指了顾宣半天,愣是没说出话,笑完了之后才道:“朕刚才夸完你,你这尾巴就翘起来了?”
“臣妾不敢。”顾宣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什么好笑,见皇帝这么说,她也只能先行低头认错。
“好了好了,去给朕沏盏茶来,算你将功补过。”
顾宣忍住嘴角往下扯的欲望,利落地走向一旁摆着茶具的小几,拎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还没倒完,就听见身后再次传来笑声:“你,去教教她。”
顾宣一头雾水之际,看到梁遇春绕到了自己的身边,赔着笑道:“让奴婢来罢。”
没摸清楚状况的顾宣依言让出小几旁的空当,看着梁遇春十分熟练地从茶盘里头拿起两个茶盏,再挪过一旁的漱盂,拿温水洗过茶盏之后,一只茶盏里倒上温水,另一只茶盏里沏茶,最后把两只茶盏都放进托盘里,再加上一个漱盂,最后恭恭敬敬地端到景安帝面前。
围观了全程的顾宣:“……”
你们古人真讲究。
景安帝漱了漱口,才托起茶盏,打趣顾宣:“看来爱妃真是打小没服侍过人的。”
顾宣莫名其妙地被鄙视,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火气兼委屈来,她也知道不该在皇帝面前撒气,可是偏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子气,催着她把手一甩,然后冷冷地道:“哪里是没服侍过人,是臣妾福薄,从没被人服侍过,连这些规矩都不知道,上不得台面罢了。”
说完之后顾宣就后悔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景安帝那一句话自己会突然生气,也许是因为话里的调侃触痛了她对这个世界根本不了解的伤处,总之,她不仅出言顶撞了皇帝,甚至在发完脾气之后还忍不住掉眼泪了。
真是没出息,顾宣在心里疯狂地唾弃自己,一面急急忙忙地要把眼泪擦干。
顾宣正在着急忙慌地想如何挽回局面的时候,忽然有双手将她环住,后背传来的体温和男性气息让顾宣忽的僵住,这是个什么戏剧性发展?
“生气了?”低沉醇厚的男声自耳边传来,微微湿热的气息喷在顾宣耳际,顾宣浑身一颤,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继续装死。
“朕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男子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诱哄。
顾宣被景安帝圈在怀里,感受着耳畔的气息和景安帝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动,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在她的眼角视线里,梁遇春这个老狐狸已经慢慢缩到了门边,然后用与本人气质极不相符的灵巧动作闪了出去,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顾宣和景安帝两人,保持着这个有些暧昧的姿势。
“怎么不说话?”
“我……臣妾不敢。”顾宣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特别不妙,她一边口头服软,一边轻轻挣扎,试图改变现在的处境。
景安帝感觉到顾宣的举动,他稍稍往胳膊上加了些力,笑得更开心了:“爱妃的脾气可不小,一急起来就开始满嘴的你啊我的,连皇后也不敢这么对着朕说话。”
废话,你的皇后又不是现代人,被景安帝用嘲笑口吻形容让顾宣十分不乐意,她在心里大声哔哔,自己一个现代人,根本没有养成时时刻刻自称“臣妾”的习惯好吗?
“好了,别生气了,朕以后不笑你了,嗯?”景安帝看不见顾宣的神情,但是却能看见她红透了的耳根,大约是皮肤过于细腻白皙的缘故,在泛起红晕的时候总是格外招人,让他忍不住啃一口。
事实上景安帝也不是一个习惯委屈自己的人,他如此这般想了,也就如此这般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