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移话题:“其他人没事吧?”
小学生颤颤巍巍的哭:“姐姐,我的脚划破了,好疼啊。”
温雅勉强安慰小男孩几句,顺着沙发摸向沙发脚,摸到了黄卷毛没事。她记得赵科长是睡地毯正中心,也就是吊灯最下面,好像从地震后一直没听到他说话。
心中的不安被黑暗一寸寸放大,她忍不住大喊:“赵叔?你醒了吗?”
无人回应。
赵逸尘立马觉得不对:“大叔,你说话!……我操,不会真这么巧!”
没光实在太碍事了,温雅踉跄的去拉天花板角落的灯绳,可惜奇迹没有发生。
闵无患听着客厅折腾声叹口气:“女士们,站着别动,小心受伤。我看看壁炉能不能重新烧起来。”
齐如雾抬头看他,优越的夜视力让他捕捉到闵无患脸上,与可靠善良的语气截然不符的面无表情。
那双眼冰冷如窥视子民的上帝,人间疾苦无一映照在他心中,好似当下场景——大概率死去了一位同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
他记得清楚,他刚才骤然陷入了沉睡,而在他沉睡的同时,赵逸尘如何不知道,闵无患起码是醒着的。如果真如闵无患所说,释放了催眠剂,怎么还能分出前后?
敏锐地捕捉到怀中猫咪的视线,那双眼投下来,随即在皮囊上挂出一个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害怕了?”
齐如雾只觉得背后发凉。
以动物身份与这人做同伴……说不定真不是坏事。
闵无患将齐如雾小心地放在摇椅上,叮嘱他别乱跑,起身去收拾炉火了。
所幸,壁炉的熄灭只是太久没加新柴的缘故,闵无患翻找出火柴、火棍,还有新柴火,三下五除二将炉火升了起来。
火苗缓缓扩散,摇曳,照亮了以内室为中心的一片光明。
聊胜于无,起码能看清地震后房间里的情形了。
那是——!
璀璨的倒映着火光的碎水晶下,一片黏稠而触目惊心的血泊,汩汩蔓延开来,在长毛地毯上铺展成奇异的图案。而在血泊中,一只戴金表的肥胖的手,无力地垂在外面。
“赵叔……赵叔!我的天啊!”
温雅几乎是哭叫着跌落在地:“天啊,他死了。死人了!”
她喊得撕心裂肺,嗓音都变了,赵逸尘也面色发青。他心理素质好点,稳住心神蹲下去试探脉搏。半晌,摇头:“凉透了。”
温雅淅淅沥沥哭了起来,听的人心烦。她看着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还感情细腻。赵逸尘猛地想到什么,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绕着碎灯走了几圈:“等等,那个大妈呢?”
……对啊,徐阿姨呢?
她和小学生一齐睡在沙发上,沙发上目前只剩小学生一个。
碎吊灯下明显只有一具尸体,赵逸尘蹲下身再次辨认一次:“是胖老头错不了。”他帮他阖上眼睛,不确定道:“是不是地震后藏暗室去了?或者上厕所,去吃饭了。”
说着,他转身去开食堂暗门,闵无患也去开甬道暗门。
温雅蹲坐地上,口齿不清的嘟囔着,显然受的刺激挺大,这时候指望不上她了。齐如雾屏息听去,像欧洲小语种,可能是在祷告。
不出两分钟,去暗室找人的二人出来了,皆面色铁青。
“你那也没有?”赵逸尘见闵无患面色不好,哪还不明白,“靠,这大妈还能凭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