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头哭得忘我,耳朵又背,并没有发现床底下人的动静。
只是鼻咽部酸胀的厉害,孟雅人再怎么能忍,还是控制不住泪腺往外出水。
怎么回事,又能发声了?白向洲转头诧异地看了泪流满面的青年一眼,自己喉结也跟着动了动,之前那附在上头的凉意的确已经消失了,他放下心,把头往臂弯里一搁,打算抓紧这点时间补个觉。
这老头还不知道要坐在床边哭多久呢,养好精神,明天估计还有场硬仗要打。
*
天刚蒙蒙亮,睡得正香的白向洲被人推醒了。
他皱了皱眉,撩起眼皮往旁边看去,正正对上了一双肿得厉害的熊猫眼。
白向洲心猛地一跳,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全跑光了。
孟雅人疲惫地揉了揉睁了一夜,显得有些干涩的眼睛,说道:“老头刚刚已经走了。”
白向洲挑眉:“他还真坐床边哭了一夜?”
孟雅人苦笑:“何止他哭了一夜,我也跟着流了一晚上的眼泪。”他指了指自己已经快哭瞎的眼睛,重重叹了口气。生理反应,想收都收不住啊。
“走吧。”白向洲让孟雅人先出去,等床底下宽敞了,他却翻个身,抬手摸索着床板,摸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停了手。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还是很暗,只有门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光线,却照不到床底。
孟雅人正站在床边拍着身上的灰,等了半天没见白向洲出来,疑惑地蹲下去歪头看着他:“怎么了?”
白向洲问道:“有打火机吗?”
孟雅人还真有打火机,他从衣兜里摸出来,递到了床下。
白向洲接过打出了火苗,借着亮光仔细瞅着自己刚刚摸到的地方。
是两个刻在木板上的字,“救命!”
他把打火机又凑到里侧靠墙的地方,然后发现那些木墙上也都密密麻麻地刻着这两个字!
白向洲看着满眼的救命,若有所思。
如果真是怪老头的亲人,用得着在这隐秘的地方刻这些除了自己不可能有其他人看得到的字眼吗?
这显然是一种发泄,发泄心里日复一日累积起的苦闷和绝望!从昨晚来看,老头坐在床边叫着的名字应该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那么他口中的冬升,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向洲松开手,把打火机递还给孟雅人,迅速从床底下翻了出来,他从地上站起,根本没管自己从头到脚的灰尘,而是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床上。
帷幔已经被人分开挂在了床柱的金属钩上,床上铺着灰扑扑的薄棉被,四个柱子上分别挂着四条长长的铁链,每个链头都有铐环,看大小刚好能塞进一个人的手腕和脚脖。
白向洲摸摸下巴,转身又看到了地上一长条暗红的血迹,显然是昨晚被老头拖在地上的榔头杰作。
“你还想去问那npc问题吗?”白向洲盯着血迹看了几秒,冷不丁问道。
孟雅人脸色发白地用力摇了摇头:“不想了。”话音稍顿,他好奇地看向眼前这个青年,“难不成你想?”
白向洲点头笑道:“对。”
说着他就过去一把推开了木门,门没锁,白向洲看了看对面老头紧锁的房门,彻底放下心来,明目张胆地走了出去。
孟雅人赶紧跟上去,跨出门槛后,他重新合上门板,欲盖弥彰地把之前放在衣兜里的锁拿出来又挂了回去。
外面日头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