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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历
实她内心还是爱着杜云歌的。

    不过这能怪她吗?她脑子不好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是大字不识、不能自己吃饭穿衣的那种傻,而是近似于童稚赤子的一种傻气:你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就非常非常地讨厌你;你说你喜欢我,那想必就是真的,而顺理成章地,我也就要喜欢你。

    杜云歌拿着碗的手已经开始有了很明显地颤抖了,她的眼眶都憋得发红了,却愣是没让那些泪水掉下一点半点来,常年的养尊处优让她修养好得已经连骂人都不会了,刚刚的那一句“畜生”已然是她的极限了,要想让她说出比这个还要脏的话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她才抬起头来,自以为很有威胁力地、一字一句地对何蓁蓁道:

    “你不要太嚣张了,何庄主,等我薛师姐回来,有你好看的!”

    何蓁蓁乍闻此言,脸上便突然流露出一点微妙的神色来,兼具了嘲讽和怜悯,要不是地牢里太脏,她可真想把杜云歌拽出来撬开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装的都是水。这已经不是脑子里进水的程度了,这怕是在脑壳里放了一整个八百里洞庭湖吧:

    “杜云歌啊杜云歌……你可真是个傻大头。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的师姐都在塞外成亲啦,娶了乌扎卡族的圣女玛依拉,两人都恩恩爱爱一整年了,哪儿还有空顾得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傻姑娘。”

    何蓁蓁说完之后,是真的再也不想从这个傻姑娘的嘴里听到什么能让她怀疑人生或者气极反笑的话了,干脆从铁栏杆的空隙里伸进手去,掐住了杜云歌的脖子,顺便手指一卡,用力掰开她的嘴,另一只手按着她的手就把那碗汤给杜云歌灌了下去。

    在那碗汤入口的第一时间,杜云歌的眼角便终于泛了泪出来。

    她脸上的灰尘已经在刚刚挣扎的过程中蹭掉了不少,尤其是眼角那里,便很清楚地能看到昔日的武林第一美人在哭的时候到底有多扣人心弦,哪怕只有一双眼能看,也可令人魂牵梦萦,恨不能从此为她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哪怕知道这是个傻子,也难以控制心底的慕美之情半分。

    可千万别不信区区美色就能有如此威力,杜云歌永远的薛师姐、曾经的妙音门副门主薛书雁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何蓁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的杜云歌,不为所动地想,真是太可惜了,武艺盖世、忠心耿耿的薛副门主把一条命卖给这个傻子,倒不如卖给我。

    等一碗汤都灌了下去,何蓁蓁才从怀里掏出条素净的玉色帕子擦了擦手,对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杜云歌一挑眉:

    “还有什么遗言,你就说了罢。”

    同时她也在心底暗暗诧异,她明明熬的不是什么即可发作的烈性毒/药,而是会让人在一天一夜之内肚烂肠穿的慢性药,这样才能多折磨杜云歌一下,怎么看她现在的表现,活像生吞了砒/霜似的?

    杜云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地上抬起头来,面容都扭曲得不像样了,结果何蓁蓁万万没想到,这傻子开口就是一声情真意切的惨叫:

    “——好烫啊!何庄主你是存心要烫死我?!”

    何蓁蓁:???这真他妈是个傻子!!还是傻得没心没肺的那种二五缺!!崽种!!

    等到何蓁蓁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痛痛快快地给了杜云歌个一剑穿心。她看着倒在地上毫无生机的杜云歌的尸体,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杜云歌摆了一道,竟然有违自己“慢慢折磨她”的初衷给了她个痛快,便当场火冒三丈,用怒发冲冠来形容此刻的她都不足为过了:

    “杜!云!歌!!”

    ——由此可见,做人啊,是真的不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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