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中的白粥已经见底,靳阮渝放下手中的勺子,回忆起自己昨天晚上在灵位上看到的名字。
葛笙微。
靳阮渝记得这个女孩的长相,现在要找到她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去书房找了纸笔,摘下手腕上的玫瑰,坐在沙发上俯下身,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女孩的名字。
胖丁将碗筷收拾到厨房后乖巧地蹲坐在靳阮渝的身旁,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靳阮渝挺腰坐直,闭上眼,右手食指在葛笙微三个字上面轻轻划了两下,这三个字便从纸上浮了起来,在半空中逐渐变形扭曲,揉成一团黑色的墨汁。
“开!”
他的话音一落下,半空中的墨团瞬间炸开,墨汁均匀地迸射在白纸上,晕开以后竟形成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黑色楷体小字。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的身上,空气中无数的尘屑缓慢地浮游,胖丁抖了抖耳朵,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靳阮渝睁开眼,将茶几上的纸张拿到手中大致浏览了一遍。
他要找的葛笙微是房地产大亨葛杨的小女儿,今年二十一岁,幼年家贫,后富,饶有姿色,情路坎坷,在一个多月前因病去世。
纸上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东西就要靠靳阮渝自己去查。
靳阮渝对葛笙微的父亲还是很感兴趣的,他们闹的这一出给他本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灵伤害,他十分有必要向葛先生索要一大笔赔偿。
白纸在靳阮渝的手里迅速燃烧起来,变成一堆灰色的粉末,他一吹,这些粉末就消失在空气中。
昨天的那场宴会葛家的人也有到场的,他如果直接过去肯定是什么事也打听不出来。
他拍了拍胖丁的狗头,站起身去楼上给自己换了一副装扮。
再下来的时候,靳阮渝已然成了一个中年道士的模样,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头戴冲和巾,手里持着一白色拂尘。
他的五官大变,细长的眉毛变成了英气的剑眉,桃花眼变成圆眼,下巴的线条更加硬朗,白皙的皮肤黄了好几个色号,有些林正英的模样。
靳阮渝挥了挥手中的拂尘,端着一副高人的范儿,抬起头向门口走去,口袋里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他随手接起。
“小叔,你没事吧?”靳昭亭在电话那头问他。
靳阮渝看了看左右:“没事啊,怎么了?”
“可吓死我了,我早上醒来一刷微博就看到有一辆往小叔你那边去的285公交车昨天晚上掉进江里了,现在还在打捞,那大桥距离水面四五十米,车上的人估计是凶多吉少……”
靳阮渝想到昨天晚上他见过两次的黑衣人,他说:“我没事的。”
靳昭亭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那小叔你忙吧,拜拜。”
靳阮渝嗯了一声,挂断了与靳昭亭的通话,推开门向外走去。
小胖丁从后面蹿了过来,咬住他的裤腿,呜呜地叫唤,看起来是想要跟他一起出去。
靳阮渝蹲下身,揉了揉胖丁的脑袋,这哪有道士出去做法还带宠物狗的?
可看着胖丁那双充满渴望的小眼睛,他点了头:“行吧,跟我一起去吧。”
自从自己的独生女儿去世以后,葛杨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到公司来了,近日因为程千尧来了d市,为了拓展公司的业务,他是特意从家里赶来跟他谈一桩生意的。
这一个多月来,葛杨像是老了十几岁,鬓角生出斑斑的白发,额上的皱纹也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