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她连忙转身向外逃去,结果刚飞了不到半米,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靳阮渝走过来,揪了一片玫瑰花瓣打进了女鬼的身体里,一股凉气从天灵感灌入女鬼全身,女鬼猛地一哆嗦,打了个喷嚏出来,脸上的碎肉跟着迸出来不少。
靳阮渝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在百水林好好改造,两年以后又是一条好鬼。”
女鬼瞪着两只马上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
求求你了,让我做一条恶鬼吧!
他打开通往百水林的传送门:“对了,我刚才帮你查了一下,去年撞你的那个肇事司机其实是个在逃的杀人犯,前几天穿了件写着逍遥法外的卫衣过地铁安检,被警察当场抓获。”
女鬼缓缓地转过头凝视着靳阮渝,两只眼睛透露的意思一时间难以用言语描述。
由于女鬼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脸上表情表达得不是足够清晰,靳阮渝矜持道:“不用太感动了,我也是在年底沙雕新闻总结上看到的,随手帮你查了一下。”
女鬼:“……”
我真的要感动死了呀!
夜幕沉沉,星河绚烂。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靳阮渝上楼的脚步一顿,他家里可没有能敲出响的钟来。
客厅里的吊灯闪了两下后熄灭,呼呼阴风在他四周掠过,他将手腕上的玫瑰摘下,转身看向西边的窗口。
黑夜中,靳阮渝的眼睛亮的惊人。
组团过来抢人的役鬼们看到这一幕不免有点打怵,有胆小的偷偷后退了两步,这个要和葛家小姐拜堂的人真的是个普通人吗?
“我怎么看他的眼睛红了,有点吓人。”
“哪里红了,你今天出来是不是没戴眼镜!”
“要不我们跑吧?”
“跑什么跑?他是鬼我们是鬼啊!拿出点当鬼的气势来!活着的时候被人欺负,死了还长他人志气灭鬼的威风!”
“就是就是,这些富二代可恶的很,打到资本主义!共产主义万岁!”
靳阮渝:“……”
这都是些什么鬼!
役鬼大多都是些死后无人供奉又不愿投胎的孤魂野鬼,靠接点末流道士们的小活儿糊口,多是会些吓唬人的本事。
前两天晚上靳阮渝有心要查这桩冥婚的来龙去脉,收着手没收拾他们,今天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打发到百水林搞土建去。
役鬼们稀里糊涂就被装进了麻布口袋,嗞儿哇乱叫了大半天,好不容易被放出去了,一睁眼就看到脚下森森的白骨。
抬起头,密密麻麻的枝叶将天幕遮挡得严严实实,一具具瘦骨嶙峋的尸体挂在树杈上,拉成长长的舌头,瞪着黑洞洞的眼睛,比他们的模样好看不了多少,四周还散发着让鬼难以忍受的恶臭。
役鬼们正奇怪时,至少戴了三层口罩的红裙子女鬼提着水桶摇摇晃晃地从路的尽头走过来,看了他们一眼:“别愣着啊,干活啊!”
“干……干什么?”
“大扫除啊。”
役鬼们:“……”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忙碌,靳阮渝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来。
如今该了解的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可以动手处理葛小姐的亲事了。
他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手中玫瑰已化作白骨杖,口中念念有声:“飞符信速,走印云奔,昏沉九地,日月无明,黑符大使,黑甲将军,闻吾正令,立降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