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程千尧将地上的阿拉斯加抱了起来,“靳先生好像不太喜欢狗啊。”
“还行吧,”靳阮渝道,“程先生什么时候回s市?”
程千尧:“下周吧。”
“在d市这里住得还习惯吗?”靳阮渝又问。
“都挺好的。”
“这两天天气有些冷,多穿点衣服。”
“靳先生也注意些。”
……
靳阮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而且这些问题靳阮渝作为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问出来多少有些不合适,他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程千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问道:“靳先生不会是喜欢我吧?嗯?”
程千尧的这个语气靳阮渝太熟悉了,他剩下的问题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程千尧摇摇手道。
他看到靳阮渝这副说不出话的模样,不由得对自己的猜测多了几分肯定,为了能够委婉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他问道:“我记得我跟靳先生的侄子应该是一辈的吧?”
靳阮渝:“是。”
程千尧两只眼睛眯起来,像偷了腥的猫,咧嘴笑道:“按照辈分来说,我是不是应该叫您一声叔叔。”
不知道为什么,靳阮渝恍惚觉得,在宴会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千尧说不好就想这么叫他了。
靳阮渝嘴角含笑,眉眼弯弯,应了一声:“乖侄子。”
程千尧一怔,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他有些挫败,弯下腰把蹲在地上的阿拉斯加抱了起来,对靳阮渝说:“我的宝贝儿怕冷,得回家了,叔叔也早点回去休息啊。”
“宝贝儿?”
程千尧将手里的阿拉斯加高高举起。
靳阮渝点了点头,“它长得真好,侄子肯定是费心了。”
“……”程千尧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跟靳阮渝提辈分,现在被叫侄子也得应着了,此时的程千尧还不懂得求生欲是多么重要的一项基础本领,他摸着怀里的狗脑袋,道:“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那叔叔我先上车,再见了。”
“再见。”
程千尧回到车上,把阿拉斯加放到了一旁的副驾驶上,双手扶上方向盘的时候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总感觉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靳阮渝再回到曾家时已经过了十点,胡大师仍端坐在蒲团上,打坐冥想。听到开门的声音,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到是靳阮渝,马上又把双眼合上。
茶室里曾先生手里抱着曾夫人的遗像默默地流着泪,听见靳阮渝敲门的声音赶紧抬手把脸上泪水擦干净,靳阮渝推门进来,在曾先生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看着曾先生怀里的相框,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曾太太怎么会突然去世了?”
“怪我,怪我啊……”曾先生将手里的遗像抱得更紧了,贴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他说,“要不是我前两天跟她吵了一架,她那天就不会出去了,她要是不出去,也不会……”
他捂着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靳阮渝待他情绪稳定了一些,又问他:“曾太太……是在外面去世的?”
“是啊,”曾先生点点头,“就在小区南边的树林里,她出门忘了带药,那里又很少有人经过……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去了,身体冰凉冰凉的,那天她身上还穿着我给她买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