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穿蓝白道袍的内门弟子已经在山脚等着了,李陌见领头的是见过的秦风师兄,便领着云乘打了个招呼。
秦风倒是看了云乘一眼,似乎奇怪他为什么在这里,被李陌一句“掌门的安排”糊弄了过去。
可不算是掌门的安排么,掌门也没有强行拉云乘回山啊。
此时离辰时只有不到三刻,他们四人竟然是最先来的。
等了好一会,村里才有参加试炼的人稀稀拉拉地过来。
李陌远远望去,来人大半都凄惨无比。
与楚汉生一起的那拨人应当都是宿在落英居的,他们身上的衣炮仿佛被大火焚烧过,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独独一人,蓝袍周正,面目清爽,气质矜贵却不张扬。他腰上挂了个刻着“宁”字的玉佩,想来正是南晋太子宁书砚。
从悦安客栈过来的那拨人,同样衣衫褴褛,好似被扔进了刀剑堆里,衣服被利器划开了无数口子。甚至有几个倒霉的少年,连袖子都没了。
两拨人一见面就寒暄起来。
“王兄,昨儿半夜你们落英居是糟了大火了?”
“是陈兄啊,可别提了,整个落英居就我们床上着了火,行礼武器都给烧没了……你们宿在悦安客栈是怎么了?”
“嚯!我们睡到半夜被一群贼人连夜打劫,抢了我们的行礼武器,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若不是我们拼死抗争,怕是连小命都撂下了。”
“诶呀……你们这么凶险啊……”
他们正说着,又一伙人慢腾腾地走过来。他们的衣服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面如土色,步履蹒跚,互相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
为首那人怒目圆睁,有气无力地冲着呈闲派弟子喊道:“那家大通铺客栈是黑店!他们昨天在饭菜里给我们下迷药,到了半夜,就一个个进来把人绑着敲诈勒索!”
他言辞太激动,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被同行的几人拉住了。
还是忍不住愤恨道:“这黑店就开在呈闲派脚下,你们总要给个说法!”
同来的软脚虾们立刻虚弱地声援:“对,我们要抗议!这样还怎么参加试炼!”
人群里聪明些的已经寻思出是怎么回事了,默默不语。有些脑袋不太灵光的,也跟着他们一同吵嚷起来。
“诸位安静。”秦风站起来,双手虚按,圆圆的脸十分和善:“恭喜你们通过昨夜的预选。”
吵嚷声戛然而止。
秦风见众人噤声了,这才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道:“这村子也是试炼的一部分,没有同诸位说明,也是为了看看大家最真实的反应。稍后大家便可以领回自己的行囊。这次的结果令人欣喜,我派看到了不少青年才俊。诸如楚汉生……”
楚汉生被点到名字,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被夸,仍旧嘿嘿一笑,挺了挺胸膛。
“诸如楚汉生,一见起火,便发出鬼哭狼嚎,唤醒了整个落英居的人,十分警惕。”
人群哄堂大笑,楚汉生羞得抱住了脑袋。
“宁书砚则更出色,不仅救不少人脱离火海,还警觉地赶到悦安客栈帮助抵抗悍匪,实不愧少年才俊,长老们都看在眼里。”
“不过,”秦风收了笑,板起面孔道,“有些不适合入我派修行之人,也不必参加试炼了。”
他在袖子抽掏出一张纸,念道:
“张勇,起火之时抛弃同屋伙伴,独自落逃,不配入我呈闲派。”
“赵一,趁火打劫,抢夺他人钱财,我派已先行扣押,不日送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