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吸了口气,便跨上了岩浆河,只觉脚底滚烫,犹如沸水,勉强在忍受范围之内,又连着走了几步,也不过脚底微微灼痛。却听见身后柳梢月哭声越大,想来,应是看见了自己与云乘葬身火海的假象。
云乘回头,热浪涌动,岸上的情形已完全看不清了,也不知道柳梢月是不是哭晕了过去。
他碰碰李陌的肩膀,道:“放我下来吧。”
李陌嘿嘿一笑,道:“我这样皮比城墙厚的人都觉得难受,你细皮嫩肉,受不住的。”
云乘从来都是跟李陌实话实说的:“你修为比较低,背着我会更难受的。”
李陌:“……”
他放下云乘,牵着一起走,打定主意试炼之后便要好好修炼。
岩浆河有百丈宽,他们走在其中,只觉热浪扑面,满目皆是红彤彤的,灵识也无法发散,难以辨明方向,只能凭着感觉走直线。
又走了盏茶的时间,李陌听见嗷嗷的叫唤声,定睛看去,正是楚汉生被烫了太久脚底板一边乱窜一边大喊大叫。
李陌好笑,看在他先行探路的份上,快走两步,空着的手一把勾住楚汉生衣领,捞着他一块走。
没过多久,他便觉前方热浪稀薄了不少,径直走出去,果然到了玉虚峰广场。
“我就说,我乖徒儿肯定是第一波过关的。”绵阳站在玉虚殿前,远远看到他们,十分得意地摸着胡子,不知对谁挑衅:“怎么样,我也不说云乘了,就是李陌也比你看中的那个宁书砚强多了吧。”
“哼,投机取巧。”又一人出来,却是满脸不高兴的绵悲长老,他一指地上抱着脚丫子呼呼吹气的楚汉生道:“要不是这小子当先锋,让李陌看出端倪,他敢过来?”
绵阳哈哈大笑:“过来了便是过来了,有勇有谋才是我的好徒弟。”
绵悲并不苟同:“呵呵。”
就算没有楚汉生佐证,到了最后时间,李陌也会踏上岩浆河,只是不一定会带上云乘罢了。不过他懒得解释,这种事情,自己心里清楚便好,道心又不是用来给别人看的。
李陌抬手行礼:“见过师父,见过绵悲长老。”
云乘跟着行礼,楚汉生见状,也一骨碌爬起来,躬身作揖。
绵悲瞪了李陌和云乘一眼,也没说什么话,转身又回去大殿了。
绵阳没好气道:“冥顽不化,跟倔驴子似的。”
他倒没走,一甩袖子就往这头来了。
原本绵阳来试炼就是想看看自己徒弟表现如何,现下李陌和云乘都过了关,他也不在乎身份,干脆抢了秦风的活儿,到广场上迎接过关弟子。
绵阳摸了摸云乘的头,笑得脸跟绽开的菊花似的:真好啊,等明早过了拜师大典,这就是祖师爷承认的、我的亲传弟子了。
又看看站没站相的李陌,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却禁不住得意:这个小兔崽子也不赖,虽然入道机会渺茫,但到底性情坚韧,智勇双全,也不愧是我的弟子。这样的好心性,说不准真能绝处逢生。
绵阳心情大好,就翘着二郎腿坐在广场前的石板上,问云乘试炼路上的情形。他虽然看了观生镜,但到底看不仔细,没有听他们亲口说的详尽。
云乘从下山开始说,事无巨细,听得绵阳直乐,直听到李陌是怎么过的验道石,才大巴掌拍着李陌笑道:“你小子真是走运!那可是乌木道祖留下的感悟道意,待我寻到了那塑灵石为你化解煞体,你筑基后便可试着去冲冲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