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楚汉生莫名其妙，还要再问，云乘已经发话：“走吧。”
云乘唤醒慕云，问清楚具体方位，嘱咐了两句，让他远远跟着不要露出行踪，当先御空而起。
楚汉生赶忙御剑，他才学御剑没多久还不稳当，站了几次才站上去。一回头看见李陌还在发呆，又拍了他一把，李陌这才回神，御剑跟上。
三个人埋头赶路，一路沉默，楚汉生尤其不习惯。
李陌又何尝习惯。
方才在禁地，他已收了秘境的控制法门，据云乘说，这法门所在是他前世的残念说的，就是那座大殿里的供桌。
甚至不需滴血认主，只是心念一动，供桌便化为一截鞭子，钻入他的丹田，好似自己本身就是它的主人一般。
云乘说，他的前世，是魔帝攸宁，便是那个，一举结束仙魔浩劫的魔帝攸宁。
丹田里的灭魔鞭与戏鱼舟还有轻雾剑静静悬浮在道意之上，神器的品阶是做不得伪的。虽他的境界难以驾驭，但那鞭灵的亲昵毫无虚假。
得知自己的前世是个魔头，有些疑惑便迎刃而解了。天生煞体比有道根的凡人还难寻觅。李陌也曾疑惑，为何自己偏偏就是那千万分之一里面，唯一不能修道的。
若是魔帝攸宁的转世……这天生煞体也不奇怪。
但李陌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情。一如云乘所说，前世已了。轮回因果，谁还没有个前世，即便真是什么大人物，过去也只是过去了。
他在意的，是云乘心悦自己的事……
李陌曾经以为自己无法接受两个男子相恋的，甚至于，当他知道云乘喜欢男子，最先想做的便是棒打鸳鸯，找出那个诱惑乘儿的人，毒打一顿，再去掰正乘儿的心思。
后来，他听云乘说，他对喜欢的人至死心悦，自己心中浮现的怒意与无力依稀在目。
然而他今日才知道，云乘喜欢的人，似乎是自己……
李陌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把云乘当做女子，放在心里暗自喜欢了十多年。便是云乘亲吻自己，似乎也没有那般难以接受……
可是……男子与男子……终究不是正道……
李陌站在轻雾上，风吹着袍袖，一抬眼就看见前头云乘的背影。
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
李陌的思绪又乱了几分。
楚汉生在他旁边打了个喷嚏。见他看过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
李陌：“……”
楚汉生似乎也和宁书砚不清不楚？
他想了想，给楚汉生传音：“师侄啊，你觉得两个男子结为道侣如何？”
这呆瓜脑子不好使，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他说的话应当是最真实的看法。
楚汉生张了张嘴，又傻乎乎地眨了眨眼，最后一刻终于想起应该传音，便传音回他：“你跟小师叔不是都结为道侣了么，干啥突然问我这个？”
李陌：“……我们何时结为道侣了？”
楚汉生哼了哼，学着何海翻白眼：“你那天不是连聘礼都收了，那么多宝贝我这辈子都找不来，你还给我们烤鸡庆祝来着，别想再诓我了。”
李陌：“？？？”
楚汉生又说：“虽然我也觉得两个男子在一起不大那个，但是你和云乘小师叔在一块，整个玉虚山都知道的，大家觉得挺好的。”
李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