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考究的俊俏男仆们单手端着托盘穿梭在各个宴桌间,他们正在为一场盛大的晚宴做着最后的布置。
躲在角落里的白向洲听到端着托盘走过身边的两个男仆正小心地议论着什么。
他们讲话的声音很轻,只能模糊听见,“奥威尔少爷……”几个重复出现的字眼。
“奥威尔少爷还不打算让老伯爵,和伯爵夫人出席吗?”
“听说了吗,少爷把他们俩锁在塔楼里已经整整五年了。”
“真是狠心啊,这是少爷的亲生父母呢!”
男仆们碎碎念叨着,直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威严老头走过来瞪了他们一眼。
男仆们立刻闭上嘴,开始勤快地布置摆放着桌椅碗碟,这个是城堡内人人闻风丧胆的史密夫老管家,是少爷身前的忠狗,要是被他听见了什么,大概跟奥威尔听见也差不多了。
是的,男仆们惧怕奥威尔。
“塔楼。”伏太从男仆们的谈话中筛选出重点,凑到白向洲的耳边轻声道。
白向洲看向他:“现在就去?”
伏太轻轻点头。
*
【塔楼前有重重的卫兵把守,想要进去必须得到城堡主人的许可,或许你们可以偷一件奥威尔少爷身上的配饰就行。】
在好不容易找到塔楼时,白向洲正有些发愁怎么进去呢,黑卡界面就跳出了提示。
白向洲立马想到了自己捡到的那枚金色玫瑰胸针,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地把胸针亮到了卫兵的眼前。
没想到卫兵看到了胸针,竟然一改之前的凶神恶煞,客客气气地把两人让进了塔楼。
白向洲连忙拉着伏太走了进去。
塔楼通往上方的楼梯是上等的旋木,走在上面,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很是清脆。抚着阴森的墙壁,有一种凹凸不平的感觉,这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就连大白天都驱散不走的黑暗使这里显得阴森恐怖极了。
来到塔楼的顶端,白向洲一眼就看到了被钉在十字架上年迈的老夫妇,他们的身材干瘦至极,看着跟包着一层皮的骷髅架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似乎把上来的人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老伯爵大人怒瞪着浑浊的血红双眼,开口臭骂道,“奥威尔,你这个畜生!我是你的父亲啊!”
伯爵夫人头发蓬乱地低着头哭泣道,“奥威尔,放过我们吧,我的孩子,我的宝贝,你要相信我始终最爱的便是你。”
不等白向洲作出反应,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又加了进来,“要不是你们,奥威尔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才是真正的罪人!孩子,别理会他们,跟我来。”全身被灰布包裹着的驼背老太太朝两人招了招手,她那双慈祥的眼睛中此时满含着泪水,似有千般万般心酸苦楚隐藏在里头。
伏太轻轻点头,白向洲便拉着他走到了老太太面前,“请问你是……?”
“奥威尔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是他最亲近的阿姆。”老太太很干脆地给出了答复。
白向洲借着这个劲追问道:“能跟我们讲讲奥威尔身上发生过什么吗?”
“当然可以。”老太太擦了擦泪眼,缓声叙述了起来。
在二十年前的一个午夜,这座城堡的主人老伯爵和伯爵夫人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这本该是让人欣喜的事情,可这个孩子,却天生异样。
他没有器官,不光是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没有,就连最基本的皮肤也没有。
一团黏糊糊的红肉堆在襁褓中,像个小怪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