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猜着拳,夏秋冬挑陈近南家,高翰正就只能是陈近北家。两人没有贸然过去。而是先找了当地的里正。
那里正也只是不惑之年,看着还挺年轻。和整个村子的泥泞地比起来,他家姑且算是整洁的。有点墨香气。里正邀夏秋冬和高翰正入坐大堂,其夫人端来茶水接待。夏秋冬走了一路也是渴了,只是拿起茶杯,看着里头飘的茶叶渣子,怎么都下不去口。
夏秋冬生而娇惯,对这茶当然万分嫌弃。夏秋冬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高翰正暗自推了两下。刚刚里正夫人去沏茶的时候,里正特意嘱咐从哪个柜子里取茶叶。那说明这茶叶不是寻常时候用的,是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那种。
夏秋冬管不住自己嘴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哪里会考虑到别人的难处。
“你干嘛”夏秋冬不满高翰正推自己,皱着眉头生气。
高翰正靠近夏秋冬,压低了声。“你安分点。”
夏秋冬没理。“我怎么不安分了”
高翰正怕夏秋冬真说点什么过分话。他移开夏秋冬的茶杯,笑着对里正夫人说道。“夫人,这小子不大喜欢喝茶,你这有温水吗”
“哦,有”里正夫人笑眯了眼睛,眼角的皱纹挤到了一处。
里正夫人离开去倒水,夏秋冬讨厌高翰正多管闲事,伸手掐了他一把。
夏秋冬和高翰正自报了来处,也没隐瞒,便说是墨也书院先生嘱咐办的事。里正不懂高太师、夏国舅这样的人物,以他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这样的贵人,那是想都没法想象的。里正起先,听着还觉得是骗人的。可是说起墨也书院,里正还是愿意帮忙。
“近南近北这两家子确实处得不怎样,可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厉害的,是四五年前,近南家翻修,那搭梁的木头堆了近北家,近北提了几次,说挡自家风水,死活不肯,硬要近南把东西搬回去。近南媳妇是个厉害的,就说近北家翻修不起房子,又说他家儿子不争气。越闹越厉害,给全村人看笑话。”
夏秋冬和高翰正还小,不懂这些小摩擦、小矛盾。
“里正,不会只是这样吧两家人,是否有些不为人知的世仇、家仇”高翰正满脸不信,就这点事,随随便便就能和好,他坚信蔺先生不会没来由把这设为考题。
“对、对或者是,这家抢了那家媳妇,这家因着那家受冤枉,这些也都是。”夏秋冬喜欢看故事,什么大户人家的爱恨情仇,他最喜欢不过。
里正万分不解,连忙摆手。“这可没有、这可没有。我们村子里的村民,素来本分,没有这等丑事。”
夏秋冬就觉着,里正肯定读过几年书,骨子里就是一个老腐朽。
“可是,这点事,里正你出面讲两句,应该也就过去了吧”
“当时老夫是让村民帮忙,特意给近南腾了一处地方。把近北家的木头,都给搬走。”
“那、这事不就解决了”
“解决了啊”里正也觉得奇怪,什么时候这一点小事,也劳烦上了这些人。
高翰正接着问道。“可他们两家,关系应该还是挺僵的吧”
“是不怎么好。后头近北家也重新翻新了一回,范围比近南的还要大。近南说近北家儿子,近北提近南家女儿。反正比较来比较去,没个消停。”
“这不是很正常吗”夏秋冬没来由回了一句。
高翰正伸手想打夏秋冬,被夏秋冬瞪得收回了手。“你还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