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匆忙放下手中鸡笼。几只半大不大的公鸡咯咯叫着。他上前拉拽过蔺左,避着高翰正,小声与蔺左沟通。
“蔺兄,大事不好了”
“有事便说。”蔺左继续挥着自己的戒尺。
如果是以往,李和定要说些什么,心里怎么都得念叨蔺左几句。只是当下,确实有事,也就顾不上了。“小弟刚刚下山,到镇上买鸡,结果听着镇上人谣传,说是蔺兄你,收了夏秋冬为关门弟子。”
“什么”蔺左反问了一句,还没大明白李和的意思。“是何人造谣”
“镇上的人都这么说。”
“这等风言风语,不管便是。”
“不是啊”李和着急的大了声,鸡笼里的鸡开始扑腾翅膀。“主要是因为,这事嫂夫人点了头,现在假的,都已经变成真的了。”
那边高翰正,坐直身子,眼睛黏在纸上,耳朵微侧,努力偷听着。
回中简城的夏府马车里,夏秋冬拍了拍自己带来的箱子,原本里面装着的金子,现在也都花完了。夏秋冬半躺在马车里,翘着脚打呵欠。
他果然不该学那些正人君子的作风。答什么考题直接花金子就是了。他带了一箱金子,本来就准备这么操作的。也是遇见了死寒症,觉得无聊,就跟他玩玩。
蔺左想给他暗箱操作,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也不怕他。蔺夫人出了名的单纯善良,蔺左对夫人保护得好,使得其不谙世事,好骗得很。收关门弟子背后的事,以及朝堂恩怨,蔺左肯定不会跟蔺夫人详谈。
他等在小镇,趁着蔺夫人上街,拽着蔺夫人哭一把,送上拜师礼。蔺夫人心软,可不就对外承认了他。再花点银子,把这事散播出去。
蔺左就是再怎么顾颜面,也不可能委屈了自己夫人。他总不能,出门跟人说,我夫人被人骗了,我夫人不懂事吧
夏秋冬越想越高兴,歪着脑袋,笑得一脸的奸像。
奸臣夏国舅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那么好糊弄的。
夏秋冬这边得意洋洋,可是苦了蔺左。蔺左忙着和李和探清真相,没顾上高翰正,就让高翰正先回屋待着。高翰正虽然不大知晓发生什么事,可也能料到这和夏秋冬有关。
高翰正让高光去打听,自己逮着时间就给夏秋冬画神仙。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激动,灵感也唰唰的往上涌。
那头蔺左四处寻找,终于见着了自己夫人。蔺左和李和,二人一番搜寻,找着了被蔺夫人藏在米缸后头的拜师礼。
蔺左气得心绞痛,可一看自己夫人红着眼眶,又没忍心责备。
“相公,对不起,我们家太穷了。总归是要生活的,既然是最后的关门弟子,不收笔重的拜师礼,往后可怎么办啊没了银子,相公就不能买好的宣纸,买好使的毛笔”
蔺夫人完全被夏秋冬洗脑,说辞也充满了小人的刁钻。蔺左本来就说不出责备的话,现在更是恨不得把人紧紧往怀里抱。
“夫人。”碍于李和在场,蔺左只能紧握蔺夫人的两手。
那边的李和气得跳脚,满脑子都是让蔺夫人去跟人解释。可下一刻,他便听蔺左说道。
“是为夫的错,为夫思虑不周。我们家没了夫人可怎么办才好夫人贤惠,连将来的宣纸、毛笔都想到了。夫人真是太才聪明了。”
李和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满脸不可思